傅延生沒接管企業前日夜颠倒地厮混,過得奢靡又瘋狂,站在人間看天堂,他什麼樣的貨色沒見過,什麼樣的招數沒見過。
床邊人的手段連及格線的十分之一都夠不上。有時又顯得高明。
提前回來,為的就是這木雕,狗屁的擔心他的傷勢。果不其然,傅延生聽他說:
“我想讓你幫我查清楚這個木雕的來曆。”
傅延生竟然沒有大發雷霆怒不可遏,而是平靜地想,讓他查,沒找别的人。
還知道他是自己先生。有困難最先想到要用傅太太的身份。
傅延生被這樣離奇的心态變化刺激得胃部痙攣,他放在被子上的手點動,解除夫妻關系吧,不能留了,必須解除。
"延生…"
今天就解除,任由他自生自滅。“延生。”
傅延生嗓音冷得掉渣:
“幹什麼?”
陳子輕偷偷翻了一個白眼,他軟軟地說:“你幫我找懂文物的查查木雕,可以嗎?”
傅延生好笑道:“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把資源用到你身上?”
陳子輕擦了擦木雕,
湊到他身邊給他看木雕的做工:
“我覺得這個可能是古董,很值錢。”
傅延生的思緒被脖子上的癢意侵擾,發尾都這麼騷,慢慢柔柔地撩着他,真幹的話,又他媽過不去心裡的坎,他向來都吃第一口,沒有吃别人吃過的剩菜的癖好。
擡手捉住不安分的發絲,他嗓子幹啞:
“我缺錢?”
陳子輕說:
“我缺啊。”
傅延生鄙夷地笑了一下,結婚才多久,拐彎抹角地張嘴找他要生活費了。
陳子輕還想争取,傅延生厲色道:
“滾到外面去,别進來煩我,看到你就倒胃口。”
“那好吧,我去外面,我不走遠,你有事喊我。”陳子輕帶着木雕出了病房,一下都沒停留。傅延生笑出了聲,老男人原先求他的時候還會說“求你了”,現在就他媽這态度。
真把自己當名副其實的傅太太了。
傅延生的精神亢奮了一陣就低迷下去,他疲乏地躺了片刻,叫人把所有文件重新送一份過來。木雕的事,他不會管。
媽的,他不管,傅太太肯定趁他不注意找别人。傅延生最終還是讓費萊爾拍下木雕去查,他以為是微玉被人騙了,沒想到木雕确實有點名堂。
陳子輕坐在沙發上看資料,首先是木雕所用的木材來源,查出來是南洋那邊生産的,一種很名貴的木材。
南洋,現在叫東南亞。
陳子輕往下看,曾經在香港的拍賣會上出現過同樣的一隻木雕,他仔細對比照片跟懷裡的木雕。他手上這隻損壞了,照片裡的很完整。竟然有一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