島上有房屋,也有傭人管理打掃,蘭翕什麼都不用管,他在這就跟在家一樣被人伺候。蘭翕每年寒暑假都會過來住一段時間,有時也會邀請朋友來玩。
今年國慶那陣子,圈子裡就來了不少人……
蘭翕指揮阿華推他去了一個地方,快到時,他讓阿華退到後方跟其他保镖一起,而蘭翕自己轉着輪椅繼續走。
陳子輕主動在後面幫忙推動輪椅。
兩人沒有交流,走了不知多久,蘭翕按着輪椅停下來:
“到了。”
整個島燈火通明,陳子輕的視線沒有受到多少影響,他順着蘭翕停的位置望去,這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水池嗎?
“我也以為隻是個水池。”蘭翕猜出他所想,
“要是我不翻日記,後面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。”蘭翕咬咬發白的嘴唇,掀開了已經要跑出來的秘密。
家裡有個老書房,平時不讓人進去,幾年前他因為想對付傅延生的白月光,被父母阻止了,他一氣之下鬧失蹤,偷溜進了老書房,餓昏頭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老古董。
碎片裡面有一卷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紙,上面的内容有些殘缺,是一種邪術。裡面的關鍵東西就在家裡的私人島嶼上面。
那麼巧。
不對,不是巧合,是因為有那東西,祖輩才留下買島的遺願,從而在後代手上達成了目标。蘭翕的心髒怦怦跳了一會,覺得是假的,騙小孩的,他想把紙扔了,卻鬼使神差地揣進了兜裡。
後來那卷紙在他的抽屜裡躺了一年又一年,時間走到今天國慶前一周,他站在車外,聽追求他的傅延生在車裡寵小情人,某一瞬間突然就想到了邪術。
這是在島上組局的契機。
蘭翕是提前到的,他根據紙上的提示
找到水池,叫人抽幹水,驚現了一些奇怪的石柱。
而石柱中間有個鏽迹斑駁的鐵匣子,蘭翕把鐵匣子搬回屋裡,他利用工具廢了很多勁才将鐵匣打開,裡面是貼滿符篆的壇子。
到這時候,蘭翕的心态還是獵奇居多,沒有一絲發毛的感覺,不過是裝神弄鬼而已。
蘭翕把壇子敲碎以後,瞧見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黑色小瓶子,他撬開瓶口用一隻眼睛對上去,往裡瞧,哪知被一股奇異的味道吸引了注意力,那味道他形容不出來,不臭,也不香。
屍油。
如果紙上的邪術不是造假,那瓶子裡裝的就是屍油,按照特殊方法對誰使用,誰就能為你着迷,死心塌地,獻上靈魂。
抱着試一試的态度,蘭翕把瓶子裡的液體倒進香爐的盞盤裡,他趁着一夥人去瀑布遊泳的時間把爐子端進傅延生的房間。
現在隻要他點燃爐子底下的蠟燭,讓上面的屍油加熱,迅速倒進傅延生的水杯裡,三十分鐘内想辦法看着傅延生喝下去。
他按動打火機點蠟燭,卻在火光即将碰到的時候遲疑了下來。
要不算了吧。
他蘭翕想得到一個人的忠誠和全部的情愛,不需要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。
再說了,他都不确定,所謂的邪術跟屍油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蘭翕一走神,蠟燭不知怎麼就點燃了,他想滅的時候,竟然發現滅不掉。
正當他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,在瀑布玩的那群人回來了,他隻能匆匆忙忙地找角落藏爐子。
也就在這時,門從外面推開,一陣莫名的大風吹了進來,屍油瞬間就燒光了,味道也全撲向了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