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心不在焉的夏橋正身子一震:
“微玉,你,”陳子輕大聲喊:
"你站到我背後!别說話!"
夏橋正心生委屈,他把握槍的手垂下來,真就當一個被保護的窩囊廢。陳子輕頭昏腦脹地望着傅延生,他瞧瞧對方的頭頂,怎麼還沒出現帽子啊,真的是。
"延生,你别沖動,夏橋正不會把我怎麼樣的。"
傅延生心說,你知道什麼,夏橋正隻是一條給人賣命的狗,他讓費萊爾帶人去四周搜查接應夏橋正的人了。
這個時候費萊爾沒出現,他不能放松,也不能把他的太太逼太急,于是他面部扭曲着克制情緒,溫聲道:
“過來。”
“我可以原諒你又一次犯賤。”傅延生第一次自己把顔面丢到了地上,
“我們回去過年。”陳子輕回頭看夏橋正:
“你綁我,是為了山裡說的要我雙倍奉還,然後就殺了我?”夏橋正盯着他張合的唇:
“什麼穿?”
兩人的對話落在旁人眼裡顯得親昵,十分刺眼。剛才還平靜沉穩的傅延生驟然就沒了理性:
"微玉!"
陳子輕被吼得吓一跳,他面向傅延生,話是對夏橋正說的:
“你看這形勢多不好,要
不就這樣吧,你先讓我回去吃年夜飯,等過完年你再找機會綁我,到那會兒我們好好聊……"
沒說完,耳朵上一疼。
夏橋正咬上來了,他竟然咬上來了,在這個時候,瘋了吧!這不就是故意刺激傅延生的嗎!
陳子輕一邊推死咬着他耳朵的夏橋正,一邊去看傅延生,焦急地哭着說:
“延生你聽我解釋,我是被迫的,夏橋正強迫我的,啊——"
耳朵流血了。
陳子輕心也涼了,他覺得自己完了,什麼夏子,什麼婚姻,管不了了。
夏橋正比他高很多,傅延生開槍啊,打眉心就好了啊,不會誤傷他的吧。
神槍手費萊爾呢!
陳子輕惶惶搜找,沒找到費萊爾,不知道被傅延生安排去哪了,沒有費萊爾,傅延生自己也可以的吧?
然而傅延生沒有扣動扳機,也沒讓手下開槍,他隻是用生疏的受傷眼神,愣怔地望着他的太太。親眼見微玉被人碰,傅延生一口血沖到了喉嚨裡,喘息都泛着鐵鏽的味道。
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,好像是傅家哪個保镖失手開了一槍,打偏了,打在了陳子輕的腳前。
陳子輕受驚倒進海裡,夏橋正立刻就跟随其後。
兩個人影瞬間消失在海面。
傅延生很快明白過來,接應夏橋正的人就在水下,他叫所有人都下了水,自己也下去了。冰冷的海水一視同仁,無論是主子,普通人,還是下屬,都被卷入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