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參加過他和他先生的婚禮。”
厲正拙仿佛聽入了迷:
"是個什麼樣的人?開朗的,内向的,文靜的,活潑的?"陳子輕屏息,柏為鶴會在這些詞裡挑出哪些放在他身上呢?他暗自期待着。哪知柏為鶴一個詞都沒選,他說的是:
“自重。”厲正拙大笑:“那跟Fairy不同,Fairy一點都不自重。”
陳子輕:
他偷瞄柏為鶴左耳上的助聽器,一段時間沒見,我成自重的人了啊。氣氛微妙。厲正拙招手:
“坐吧,阿鶴,别站着。”他看向外甥身後:
“妹妹,你也進來坐,你都走半天神了。”
陳子輕這才注意到被他忽略的婦人,他通過厲正拙的稱呼,跟婦人的眉眼确定什麼,站起來喊人:
“阿姨您好。”
厲清布滿細紋的臉上有笑意:
“你好。”她笑得不是很自然,因為兒子,也因為弟弟,這對舅甥的談話讓她感覺不尋常,所以她有點心不在焉地重複了一次,
"你好。"
陳子輕等柏為鶴的媽媽入座了,他才坐下來。
池子裡的魚有部分還沒吃到食物,它們張着嘴吐泡泡,等每天給它們投喂的人。然而它們今天注定是要餓肚子了。
太陽快下山了,陳子輕規矩地坐着,眼尾耷拉下來,上鈎的眼型流暢而漂亮,他在想事情,絲毫不知自己就是一景,也成了一景。
厲清頻頻打量他,壓低聲音問親人:
“二哥,你不是結婚了嗎?怎麼還說他是你的準太太?”“本來是要結婚的。”厲正拙掌起茶杯,看上面的吉祥人文畫。
“那又怎麼,"厲清沒等來他的後半句,隻好自己詢問,
"婚期推延了?”
厲正拙的眼角堆起紋路:
"近期于我都沒有吉利的日子,不宜娶妻。"
“你還信這個?”厲清想起什麼,語氣前後發生變化,她撫了撫發髻,欲言又止地說,
"你一直信這個。"
陳子輕出于宿主的職業素養,他條件反射地豎起耳朵,厲正拙迷信啊?
沒什麼大驚小怪的,這宅子陰氣重成這樣,以他的經驗,搞不好厲正拙養了什麼東西.…陳子輕瞥厲正拙,老東西周身籠罩着一股虛弱的氣息,随時都會兩腿一伸的感覺。
容貌方面卻又好像比柏為鶴的母親,也就是自己的妹妹要年輕,一根白頭發也沒有,還不像是染的。
算了,關我什麼事。
陳子輕收回觀察的視線:
“厲叔,我想回房了。”
"去吧。"厲正拙昂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