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橋正眼裡的光熄滅,他将拿着手機的那隻手平放下來,沙啞疲倦道:
"不在我旁邊。""你沒守着他?"厲正拙嚴肅起來,
"你讓他跑出去玩了?"
這話戳中了夏橋正的要害:"他又不是東西,能走能跑,我怎麼守?"“确實。”厲正拙有感而發,
"有時真想讓他成為東西。"
夏橋正聽到後半句,一下就明白傅延生打微玉,卻見不得他以外的人上手是什麼扭曲心理了。即便微玉要從活人變成東西,那也隻能由“我”來,别人都不行。
"明知他會走能跑,就該多提防多謹慎些,他以前很好哄騙,回國去垡城待了一段時間,吃了苦受了罪,學聰明了,會在有限的空間自娛自樂,也能讓圍觀者樂,一個沒注意就讓他迷惑住了。"
厲正拙感慨:
"小正啊,幸好那次有你獻計協助,否則我還真不好把他捉回來。"夏橋正的肺腑重重牽扯出了一絲不适,猶如被厲正拙扇了臉。
微玉最恨他的地方就是這裡。
發生的是改變不了的,無論是微玉對他跟他父親的傷害,還是他施加在微玉身上的報複,圖謀和算計。
那就往前走。
夏橋正抹了把冰冷的臉,被雨水浸泡發皺的手掌搭在眼睛上面:
“下個月初的安排還算數?”
厲正拙一副很驚訝的口吻:
“同意認我這個父親了?”
夏橋正冷聲:
“我父親沒死。”
厲正拙不在意稱呼:"那就收你做義子。"
夏橋正默了默,眼底迸出窮途末路的狠色:
"多謝義父賞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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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這樣,你去找Fairy,他在垡城的經曆都不能讓他長記性,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習慣是改不了了,隻能我們多擔心點,把他看緊了。"
厲正拙和藹地叮囑:
"小正,外面太亂,珠寶會被觊觎,被玷污,它的命運就該是私藏。"夏橋正把電話挂了。
厲正拙吃掉沒吃完的藥,長長地吐了一口氣,青白的臉上漸漸浮出點氣色。Fairy的号碼早已一打就通,夏橋正到這時都沒确認,也就配當個保镖。
但願把他的位置提上去了,能進步些。
厲正拙看時間,他的Fairy該到拍賣會了吧,希望能不虛此行,那到時候……就該急着回來找他了,隻能找他。早就知曉結果,一直在走流程,一路抛誘餌的外甥都幫不上。
誰讓他的Fairy性情大變,那麼執着于扯出他人的遮羞|布,非要将藏起來的秘密攤到日光下呢。
陳子輕是到了拍賣會上,就他跟柏為鶴,那幾個大佬都中途走了,他們顯然對拍賣會不感興趣,也不奇怪柏為鶴為什麼會過來。
拍賣會的負責人是個外國人,又高又帥,像男模。這個世界,一個跑龍套的都這顔值。陳子輕多看了負責人一眼,那負責人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,桃花很旺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