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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艱難地咽掉一口香脆的蛋邊邊,不停地用眼神向過道上的柏為鶴求助,快來救救我啊。柏為鶴擦着手上的水迹走到客廳:
“長壽面就可以了。”
厲清不認同地指責道:
“阿鶴,你不能自作主張,要聽壽星說。”陳子輕忙表态:
“阿姨,我跟柏先生的意思是一樣的。”
“行。”厲清面容親和,
“那明年阿姨早早準備。”厲清收起支票,餘光掃了眼兒子。
不多時,母子坐在書房裡,氣氛全無樓下餐廳的溫馨。
厲清作為過來人,她能看不出從浴室出來的Fairy那副樣子代表着什麼嗎,沒當場拆穿點破,是長輩情緒管理上的自控,也是對晚輩的尊重。
撇去外人帶來的顧慮,厲清就不藏着掖着了,開門見山道:
“阿鶴,他是你準舅媽!”“他不是。”柏為鶴松散地疊着腿,
"他是你準兒媳。"
厲清從未有過的嚴厲:
"不管是終生伴侶,還是一時興起的體驗感情,你的選擇都多到幾天也挑不完,非要沾惹你舅舅的人?"
柏為鶴捏着無名指:
“我帶他出席過私人晚宴,那個小圈子裡人盡皆知,他是我的舞伴,也是我的太太。"
厲清倒吸一口氣,兒子這是先斬後奏。
“有人給我寄過匿名信件,上面說Fairy跟傅氏總裁的前妻是同一個人,我還沒查證,我是不是能直接從你這裡拿到答案?"
柏為鶴不緊不慢道:
“他從十八歲到去年十一月期間都在國外生活,行蹤隐秘不與人來往,十一月底他跟舅舅發生矛盾,獨自回國回到微家,接觸傅延生,訂婚結婚,二月中被舅舅安排假死脫掉傅太太身份,開始在谯城生活。微家大少爺微玉和Fairy都是他的名字,國内外用而已。"
厲清不意外,信件不是空穴來風,兒子當初在涼亭與他舅舅的那番對話就在她耳邊,兩者一結合,她不就能推測出個七七八八。
不止是二婚,私生活也跟簡單不沾邊。
“他做傅太太時,
你有插|足?"厲清問完就自語,
“我的兒子不會做第三者,與别人太太偷情。"
柏為鶴沒言語。
厲清說:
“你知道他的所有過往,依然選擇他?”柏為鶴微昂首:
“嗯。書房彌漫着舒緩神經的熏香味道,厲清這個時候緩不下來,她靜默片刻,再次出聲。
“阿鶴,你這些年的成就足夠證明你的優秀,可你再優秀也隻是個凡人,一段感情裡的另一方。你敢說你就絲毫不在意他的第一段婚姻,不在意他是你舅舅的太太人選,不在意他們彼此陪伴的十幾年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