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延生掃了眼和他有奪妻之仇的夏橋正,仿佛放下了過節,盟友一般詢問:
“你怎麼打算?”
夏橋正捏着酒杯轉了一圈:
“去國外照顧父親,在那邊經營義父的産業。”
傅延生呵笑:
"就這樣?"
他媽的騙誰呢,昨晚不還是一副找不到主人的喪家犬樣子。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你想用我的勢力,對付那對舅甥?
敢把我跟他們當鹬蚌,憑你也配做漁翁。
夏橋正低聲:
“我進餐廳之前洗手間和他說過話,他告訴我,他是純粹的喜歡柏總。”傅延生的嘲諷消失殆盡,滿心都是夏橋正透露的後半句。
那老男人不知從哪來的,在把他們這群富二代的生活攪了個天翻地覆以後,要開始談情說愛了?柏為鶴真的赢了是嗎?
他的前妻不會變成蝴蝶飛走,要和柏為鶴長相思守?傅延生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有多猙獰:
“所以你要成人之美?”
夏橋正淡淡地說:
“我不是天生的同性戀,更何況如果我想找同性伴侶,我可以慢慢挑,我還年輕,日子長得很,何必吊在一棵别人種的老樹上面。"
傅延生似乎豁然開朗:
“确實。”
"有權有錢做神仙逍遙快活,何必為個低俗的勝負欲浪費時間精力,傳出去了鬧笑話。"好像都想開了,這麼容易就想開了。
陳子輕不管傅瘋狗和夏野狗,他連厲老狗的四合院都不去了,也不在意新宅子的重建進展以及地下是否還有棺材儲藏室,他每天中午去“壹”餐廳彈一小時琴,拿時薪,主要是有個事做。
琴彈完了,費萊爾會送他去柏為鶴的公司練毛筆字,他們一起下班回家,柏為鶴處理公務,他跟着老師上課讀書。
柏為鶴從不應酬,每晚在家陪他。
生活似乎穩定了下來,就這麼慢慢走到感情線終點。
直到夏天的尾巴來臨,柏為鶴開始頻頻有事外出,夜裡才回來,陳子輕猶豫着想問一問,哪知他還沒來得及問就出事了。
當時陳子輕和數學老師坐在陽台啃西瓜。
數學老師誇他态度很認真,還表揚了他對知識的熱愛,說他是個好學生,隻要願意學,什麼年紀都不晚。
陳子輕有點飄了,他迅速讓自己清醒過來:
“老師,可是我今天的卷子很多紅叉。”
"不是你的問題。”數學老師把西瓜籽吐進腿間垃圾簍,
“是老師的問題,卷子上是初中的知識點。"
陳子輕恍然:
“那怪不得我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