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嗖嗖!”所有光束像約定好了,齊齊照在了傅延生的身上,接着他的身上也被印滿了符文。傅延生發出痛苦的咒罵:
“微玉,你他媽快關了這鬼東西——”
這些烙在傅延生身上的符文,冒出一陣陣的青煙,要把他徹底燃盡,化為飛灰。
此刻的他早已沒了之前的盛氣威風,他整個人被定在那裡,面色發黑,全身被劇烈灼燒着,左腿已經化為飛灰,飄散于無形。
"轟隆隆……"
緊接着,所有的樓梯台階開始顫動,然後一個個解體,如被瞬間推倒的積木一般向下墜去,連着樓梯的金屬扶手也開始一節節地斷裂,互相撞擊着,一齊朝下砸去。
傅延生站立的地
方也劇烈搖晃起來,然後他就跟着塌落的樓梯一起,向着樓底砸去。
“媽的!”傅延生發出吼叫,可很快就沒了聲響,那些坍塌的台階和扶梯,猶如崩塌的山石一般,化作洪流一湧而下,瞬間就将他掩埋了。
“隆隆”樓梯還在踏落,不斷砸下去,整個樓道的牆壁因此震動着,發出巨大的轟響。陳子輕看着底樓高聳的廢墟堆無比震驚。
就在傅延生被掩埋的前一刻,陳子輕清楚地看到一根金屬的樓梯欄杆,正好插在了傅延生的胸口位置,穿透而出。
然後,
陳子輕眼睜睜地看着傅延生直挺挺地從廢墟裡站了起來,他的頭發脖子,襯衣西褲上全都是泥水,胸口插着很長的利器,一股股的血液往外冒。
“傅延生!你已經死了!”陳子輕用盡全力叫喊,
“去你該去的地方吧!”
傅延生好像聽不見陳子輕的聲音,他環顧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,臉呈現死灰色,口中吐出一口血,悚然癫狂地怒吼。
“微玉——”
怨恨凄怒,複雜至極。
後悔,不該出于報仇的心理把人綁在身邊,否則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接觸相處,不會在半年裡着了魔念念不忘,從谯城回到垡城後還在尋機會下手,棋輸一着,就此搭上性命。
光鮮尊貴的人生出現了錯誤的節點,老天爺給他機會讓他複原,他卻在一念之間錯失良機,從此一錯到底。
奪妻之仇啃噬理智,明知是陷阱還是跳了,有命去沒命回。
失控犯下低級錯誤。
不甘。
書房那枚鎖在保險櫃裡的袖扣,是這場荒唐劇的最大證據。
功成名就享盡人間天堂的二十四歲,因為一個披着婊|子蕩|婦皮囊的異世靈魂英年早逝,什麼都沒得到,什麼都沒撈到,一場空。
如果初遇時給出尊重,哪怕一點,那故事會怎樣?沒有如果。
初遇時恨他入骨,挫骨揚灰都難解心頭之恨。
沒能帶他去陰曹地府。
隻差一點。
就差一點,可惜。
"咚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