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知道我們都在查你眼睛的病症,傅延生就是他引過去的。”夏橋正一雙眼晦暗不明,
“我指
的‘他’不是厲正拙,是柏為鶴。"
陳子輕垂着的手指顫了顫,蜷縮了起來。
“我本來也要去,隻是中途車子抛錨耽誤了時間,修好後改變主意去酒吧買醉。”夏橋正說,“要是我去了,也是死。”
陳子輕下意識反駁:
“别說得就像他是個毫無人性的劊子手,物以類聚,他和他的朋友們都是普通商人,不沾血腥。"
夏橋正嘲諷:
“微玉,你被愛情蒙蔽了眼睛。”
陳子輕說:
“不要把你的認知強加到我頭上,我的眼睛跟心都是亮着的。”夏橋正非要偏執地逼他接受自己的想法:
“你不敢面對現實。”陳子輕不快地蹙起了眉心:
“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風雨肆虐不止,屋檐裡外的人相對沉默。
夏橋正看一眼老男人光溜溜的腳,他脫下自己的T恤扔過去:
“踩上面。”
陳子輕沒踩:
“夏橋正,我聯系不上柏為鶴,你有他的消息嗎,我不知道他的處境好不好,我很擔心他。"
夏橋正啼笑皆非,距離那次在餐廳目睹恩愛現場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,他再次被微玉捅了一刀,傷口就沒愈合過,稀巴爛。
"你找不到你男人就跟我求助?微玉,你是真把我當你的狗,沒把我當人。"
陳子輕默了幾秒,彎腰把地上的T恤撿起來,扔還給夏橋正:
“你走吧,不要再來了,我很快就會和柏為鶴出國,我們以後大概率不會再見了。"
雨從夏橋正的頭發上跟肩頭淋下來,健碩胸肌跟紋理分明的腹肌都布滿水光,他随性地抄了抄濕發:
“是不會再見了,你找了個連親舅舅都敢算計殺害的男人,誰敢接近你,沒人敢。”
幾道迅疾的腳步聲往這邊來,是别墅的安保們。
陳子輕朝他們喊了一聲,他一轉頭,夏橋正已經不見蹤影。
綁匪比坐辦公室的總裁身手利索太多,也很會藏匿,尤其是稀裡嘩啦背景嘈雜地雨夜。陳子輕沒讓安保去追夏橋正,他用安保的手機撥打柏為鶴的号碼,還是不在服務區,
那串陌生号碼他沒印象
,不記得是什麼數字組成地,隻能讓安保把他的手機送去修,盡量快一點。
等待太難熬了。陳子輕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到崩潰,他試圖寫點毛筆字分散注意力。
同一時間,夏橋正駕車回去的路上點了支煙,突有一輛貨車朝他駛來,他猛打方向盤,在一陣巨大的撞擊聲裡陷入黑暗。
陳子輕寫滿一張紙揉揉手腕,門外傳來恭敬的彙報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