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高破破的木門檻裡外都是一片髒亂腳印。
陳子輕跨過門檻吹裹挾了土腥氣的風,耳邊是周秘書流利的外語,處理着工作上的事。
有個衾族小孩躲在屋角探頭探腦,光着腳踩在泥巴裡,抓着牆的手指甲裡沾着什麼果子的汁液,胸前挂着一條尖長齒鍊,黑黝黝的臉,懵懂童稚的眼神。
陳子輕摸上下衣服兜,隻摸到一部修補過的手機,沒小零食,他不好意思地對着小孩笑了笑。哪知小孩啪唧啪唧踩着泥過來,送了他一把果子。
他對着手機照過,知道自己的眼白布滿血絲,眼瞳裡的金紅兩色占比有變化,活脫脫就是一個要變身的怪物,小孩竟然不怕他。
果子不怎麼甜,水多,陳子輕一口氣吃了兩個,他等周秘書打完電話,就把剩下的果子遞過去。
周秘書隻從他手上拿了一個果子:
“我問過那老人家了,儀式沒有成功的先例
。柏總選擇在啟動儀式的最佳時辰冒險一試。"
陳子輕的心緒就像雨鞋上的泥點子,亂七八糟:
“可以想辦法送他們去醫院嗎?”
周秘書搖頭:
“身體不能搬動。”
陳子輕閉上眼睛,慢慢轉動眼珠緩解疼痛:
"那我留下來,你回去吧。"
“回什麼回。”周秘書歎氣,
"老闆不好起來,我一個秘書也管不了那一大攤子事。"
于是兩人留在了衾族。
這個居住地全是石頭搭砌的矮屋,門前一條彎彎扭扭的泥巴路,站在路邊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。
陳子輕吃晚飯的時候随口問老者,住在這裡多不安全啊,下個雨路還那麼破都是泥巴,怎麼不搬到山下去。
老者說他們世代族人都在這裡,早就習慣了與世隔絕,清淨安逸。陳子輕吃着碗裡的紅薯葉:
"爺爺,我的男朋友還是沒醒。"老者用筷子沾着毒蛇泡的酒灑在地上,灑在空中:
“上天眷顧有心人。”
陳子輕撇嘴,世上的有心人多了去了,上天怎麼可能眷顧得過來,而且就算眷顧了你一次,也不會次次眷顧你,永遠眷顧你。
“陸系統,我的生命卡可以送人嗎?我想給我男朋友用。”
系統:
"不可轉送。"
陳子輕扒拉一口沒什麼米香的飯疙瘩:
“那我的積分能買哪些小道具?生命點健康值之類的有嗎?"
系統:
"你的積分隻能買有時間限制的生命點健康值,并且同樣不能轉送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