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瘋子的思維,誰知道。”過了幾秒,他一笑:
“藝術品的最後一筆吧。”
“柏總知道厲正拙會那麼走,厲正拙知道柏總知道他會那麼走,他也那麼走了。”陳子輕說:
“你在繞口令呢。”
"多思考一下就會懂。”費萊爾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,
“局中局,既是布局人,也是棋子,不在乎身份的轉變,隻要棋局最終朝着自己樂意的方向落幕。"
這是費萊爾在電話裡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之後幾天費萊爾都不曾跟陳子輕聯系,陳子輕專心在衾族等柏為鶴蘇醒。
早晚都涼的天氣,陳子輕在燈下給柏為鶴擦身子,他仔仔細細地擦着,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。
“我的眼睛不疼了。”
"外面的泥巴都幹了,衾族的小孩們喜歡我,他們說我是天上的神仙,哈哈。"
“柏為鶴,你再不醒,你的公司就要涼啦。”
“那你怎麼養我啊,我不是好布料做的衣服都穿不了,會癢會不舒服,我這身皮你知道的,你最清楚了。"
"你媽媽沒有來看過你,她可能是太忙了,你得早點去找她,她愛你,所以她沒有為難我,我都明白。"
"你的舅舅不在了,你媽媽很傷心,等你醒了,我們去祭拜他吧。"
這晚陳子輕
又夢到柏為鶴醒了,他怅然若失地睜開眼睛,同時把手往旁邊摸,沒摸到溫熱的身體。
陳子輕心跳驟停,接着瘋狂跳動起來。
“柏為鶴?”他急匆匆地下了床往外跑,
"柏為鶴!柏——"天色灰中泛白,柏為鶴揮手讓提着一捆柴的周秘書離開,徑自轉身走向跑出來的愛人。
陳子輕直愣愣的:
"你,你,"
淩|亂的睡衣被一雙大手攏住,他抖了下,一把抱住眼前人,緊緊地抱着:
"你總算是醒了!"
柏為鶴撫|摸他顫動的背脊,半揶揄地啞聲開口:
“我要養你,不醒不行。”
陳子輕吸氣:
"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啊。"
“嗯。”柏為鶴把他抱起來,一路抱進屋坐在床邊,單手握住他的腳,掌心摸掉他腳心的灰塵,"你總在我右耳邊說,我怎會聽不見。"
陳子輕腳癢,他在柏為鶴的掌中蹬了蹬,反被箍緊。
柏為鶴弓起腰背吻懷裡人略顯幹燥的唇,一塊手背擋了上來,他擡眸。陳子輕捂着嘴後仰頭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