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師傅,你真的沒有看到前夫人嗎?"這對陳子輕很重要,他再次詢問,踮腳都湊不到邢剪耳邊,麻褲裡的小腿線條緊繃到抖動。
太累了,不踮腳了。
陳子輕站回地面,高高仰着臉,暗淡不清的光線下,一雙大而圓的杏眼亮晶晶的,不是嵌了星辰,是有一捧春江水。
邢剪皺皺眉,小徒弟越來越不像話。
陳子輕看邢剪背過身去,他趕緊繞到對方面前。邢剪又側着肩膀背過去,陳子輕又從他身後往他正前方繞。
師傅跟小徒弟這樣來了三五回,小徒弟求饒:
"師傅,我頭暈了,你别轉我了行嗎。"
"讓你轉了?不是你非要湊我跟前?""我想師傅理我啊!"
邢剪倏地扯住小徒弟的前襟,把人提到半空,掼在樹幹上面,舉起來,停在能和自己平視的高度,帶着野蠻的糙熱氣息逼近。
幾片樹葉落下來,打着旋分外多情。
無人在意。
陳子輕距離地面不是一般遠,他瞪大眼睛,指尖扒着邢剪發力鼓漲的上臂,像砧闆上的魚肉。樹下突然隻有枝葉輕搖聲,夾雜着一紊亂,一厚重的喘息,交織碰撞在一起。"老幺,你這兩天讓師傅,”邢剪糾結用詞,
“鬧心。"小徒弟茫然地“啊”了一聲。
邢剪劍眉一揚,有那麼幾分潇灑:“罷了,不說這個。”
他将很小一隻的少年放回地上:
"确有個人,突然朝南跑了,你在後頭追。"
陳子輕馬上就把注意力轉到這事上面,他在心裡吐槽,嘴上也吐槽:
“那你幹嘛吓我。”邢剪粗沉的嗓音落在他頭頂:
"不吓吓你,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大半夜就敢獨自走幾裡地,到鄉裡來。"
陳子輕:
"……"
“要是你幫我追俞夫人,肯定能追到。”陳子輕心有不甘,盡管真追到了俞夫人也問不出信息。“别跟師傅扯皮,回義莊。”
陳子輕跟着邢剪走了幾步,空蕩蕩的手讓他想起來個東西:
“我那鐵鍬還在西大街。”
邢剪犯困不耐:
“什麼鐵鍬,随它去罷。”
"
;義莊的。"
邢剪吼:
"義莊的?馬上去找回來!"
陳子輕捂住耳朵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