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,那是你跟我借的。”陳子輕很無奈,
"你怎麼來這一出啊,沒必要的。"曹秀才固執地非要好友責罰自己。
陳子輕走到邢剪身旁,湊到他耳邊求助:
"師傅,怎麼辦啊。"
小徒弟新添的毛病,喜歡湊這麼近,很小聲地說話,仿佛他的聽力有問題。邢剪那隻耳朵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:
"你離師傅遠點說話,别找抽。"陳子輕默默退開。
邢剪隻手端碗喝了口湯,在小徒弟的期盼中道:
"你的好友向你請罪,你看着辦。"意思就是“我不管”。
陳子輕看向管瓊:
"大師姐。"
管瓊放下筷子,柳葉眉輕輕動了動:
“我們不便插手。”
“好吧。”陳子輕看魏之恕,嘴一張要說什麼,在他等着尖酸刻薄地嘲諷一番的時候,把嘴閉上了。
魏之恕喉頭哽上來一口血,吐不出來,咽不下去,他竟然敗給了小師弟。
“魏二,你吃不吃,不吃就去刷棺材。”邢剪瞥掰折筷子的二徒弟,
"别在這發病。"魏之恕深呼吸,笑道:
“吃。”他笑話還沒看完呢,小師弟的笑話。
師徒三看着,曹秀才等着,陳子輕隻好象征性地抽出一根荊條,對着秀才打了幾下。秀才把原主那筆積蓄都花了,那他為了能給魏之恕買藥,隻能找邢剪借了。怎麼借還沒想好,借到了,煩,借不到也煩,各有各的原因。
夜裡,曹秀才想着白天的事,心不在焉地看完書,他剛準備睡下就聽到外面的院門隐約響了幾下,聲音很輕。
曹秀才有些疑惑,這麼晚了,是有人在敲門嗎?他拿着桌上的油燈走到院裡,打開了院門。門外夜色凄涼,屋檐下站着一個倩影,美眸如月,正俏生生地看着自己。"彩……彩雲……怎麼是你!"
看清來人後,曹秀才頓時喜出望外,他連忙帶着夜訪的心上人穿過小院,徑自腳步飛快地進屋,局促地整理了一下桌上
的東西,搬來一張凳子,用袖子擦了擦。
彩雲停在屋門口。
“彩雲,你怎麼在這個時辰來了?快進來!外面冷!”曹秀才歡喜地把彩雲迎了進來。"坐,快坐!"秀才拿起桌上的茶壺,
"累了吧,喝水!"發現壺裡的熱水早就涼了,他一臉窘迫道:
"水,水都涼了。"“沒事,我不渴。”彩雲的眼中隻有秀才,
"還在讀書?"
“是啊。”秀才溫和道,
"一日不讀,心便難安啊!"
"讀書是好事,可以考取功名,但你也要保重身體。”彩雲心疼地看了一眼秀才,
“你這件衣服都這麼破了,快脫下來,我幫你補補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