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瓊提步上坡,将傘分它一半:
"進來點。"黑狗抖了抖皮毛上的雨水才過去。
“阿旺,或許師傅的錢箱就要有女主人了。”管瓊難得揶揄。義莊裡的邢剪打了個噴嚏。
陳子輕下意識就把喝了一口的姜湯遞給邢剪,反應過來時想撤回去,碗口卻已經被他扣住,拽走,喝了個精光。
“師傅,你給我留點啊。”陳子輕急得站起來。邢剪把空碗放桌上:
"鍋裡不是還有?"“我好不容易放涼的。”
邢剪沒見過比小
徒弟更會胡說八道的人,确切來說,是認真地胡說八道。聽的人不仔細點就會上
當。
這個天氣,一碗姜湯放一會就涼了,怎麼叫好不容易,他不懂。
小徒弟是如何說出口的,是不是把他這個師傅當傻子。
邢剪掃一眼對着嘴角耷拉的小徒弟,他任命地拿走空碗去夥房,背後是透滿關切的問聲:
"師傅,你去哪?"
“不就是去給你盛姜湯,還能去哪?”邢剪的字裡行間飽含渾然不覺的寵溺。
陳子輕目送邢剪過門檻,他雙手托腮:
"小半碗就好了。"尾音一落,魏之恕就進來了。
陳子輕等着他問“師傅早上怎麼會跟你一起從秀才家裡出來”,理由都想好了。哪知魏之恕沒問,他坐在邢剪坐過的位置,一言不發。陳子輕嗅出不對勁:
“怎麼了?”魏之恕眯起眼睛看他良久:
"暫時不想說。"
陳子輕:
"……"
”我去秀才那邊,一會師傅過來,你幫我說一下。"他伸着懶腰起身,困死了,昨晚根本就沒睡好,也沒睡夠。
小師弟走後,魏之恕坐在椅子上沒動。直到師傅進屋,他才在轉瞬之間掩去神色。
"師傅,對于轉性後的小師弟,我個人蠻喜歡的,你呢?"
邢剪的面部肌肉怪異地抽了一下。
"從前的他好,如今的他也好。"魏之恕支着頭,懶洋洋道,
"像兩個人。"
邢剪将小半碗姜湯往桌面一按:"這有什麼好稀奇的,人總會在經曆一些事後,發生改變。"
魏之恕一笑:
“天翻地覆的改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