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第3頁)

“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
邢剪給自己倒第二杯酒,第三杯酒。孫梁成一笑:

“你在義莊一待就是多年,想必有研究。”

這位戲班班主煞費苦心地謀劃了一出,讓被驚動的張家為了阻止事态發展下去,派人抓走義莊小夥計試圖找出解救方法,他的最終目的就是此刻的談判。

義莊師傅不會不知道。

小徒弟再次被卷進去了,這是因果反應,沒有第一次的死而複生,就不會引來第二次,而且這次死路一條,他還能坐視不管?

邢剪倒出酒壺裡的最後一點酒:

“是不是我配合你達成目的,你就能讓你的人在張家搞什麼狗屁儀式前,找出我家老幺,把他完好無損的送到我手上?"

孫梁成不答反問:

“我的目的是要看到張家屍橫遍野血流成河,你真要為了一個小徒弟,違背自己那點守了這麼多年的良心?"

這時又想做好人了,半真半假地确認,提醒,像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。

邢剪面無表情:

“老子問你,是不是?”

孫梁成正色:

“是。”

邢剪将小半杯酒灌入口中,一摔杯盞:

"好。"

陳子輕恢複意識的時候人在床上,入眼是熟悉的簡陋陳設,他的眼皮抽搐了一下,想爬起來卻發覺渾身無力,兩隻手的手腕傳來陣陣疼痛。

手腕上包了布,裡面有口子,還很新鮮。

陳子輕艱難地擡起一隻手舉到面前,布料的顔料不屬于義莊師徒中的任何一人,看起來是上等布料,誰給他包紮的啊?他記得自己跟在秀才後面經過拐角,後頸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,之後他去了哪裡,遭遇了什麼一無所知。

手腕的痛感撕扯着陳子輕的神經,他的腦中不由得生出一個猜想:

“我不會是被放血了吧?”

陳子輕呼吸紊亂地坐起來,他下床途中用餘光瞧了眼半掩的小木窗,那塊縫隙裡嵌着濃稠的黑色,這會兒是夜裡。

怎麼他從昏迷到醒來,天都黑了!

一天沒過去吧?總不能是過了好幾天。

陳子輕撐着床闆挪到椅子上坐下來,他趴在桌面上,伸手夠了夠銅鏡,這麼個動作就累得要虛脫了。

等他夠到銅鏡時,他得暨發已經被虛汗打濕,他瞪着鏡子裡的人。氣色差得跟個鬼一樣,真的很像是失血過多.…

陳子輕放下銅鏡摩挲纏在手腕上的布,視線掃着自己的衣褲,是他早上陪秀才出門的那身,衣褲下的身子也沒什麼奇怪的異樣感。

“吱呀”

木門被推開,魏之恕端着碗筷進來,他對于小師弟沒在床上躺着,而是趴在桌前挺吃驚的,腳步滞了好幾瞬才邁動。

“醒了啊,醒了就把這個吃了吧。”魏之恕将碗筷放在少年面前。碗裡是豬肝湯,上面飄着幾片綠葉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