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剪立在床柱前,擡手拍拍躺在床尾的小徒弟:
“你怎麼在這頭睡?”
陳子輕沒睡着,他借着月色看上方的人……敞開的布袍衣襟裡的一片小麥色胸肌,這距離近的,仿佛用力吸一口氣就能聞到澎湃野性的荷爾蒙,
陳年烈酒一般,沒入口就已上頭。
"師傅的枕頭在床那頭,我就到這邊來了啊。"
邢剪弓着一把精窄性感的腰低頭,氣息強而有力地打在他臉上:
“你要讓師傅聞你的臭腳?”
陳子輕弱弱地說道:
“我跟二師兄就是這麼睡的。”
邢剪嗓音沉沉:
“我是你二師兄?”
陳子輕無力招架:“不是。”
邢剪撐着床柱,俯視想往被子裡縮的少年:
“那你為什麼把原來的那套搬進來,還指望師傅配合你?"
陳子輕舉起雙手做投降狀,不說了不說了,我馬上去你那頭睡。不多時,師徒倆躺在一頭,枕着各自的枕頭。陳子輕體會過忐忑拘謹到手腳不知往哪放,他這回沒不适應,隻是意想不到。
好吧,也沒有意想不到,他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刻。
陳子輕拉過被子,臉在被角上蹭蹭:
“師傅,秀才怎麼樣了啊?”白天他問過魏之恕,得知秀才跟他們一起回來的,别的就問不出來了,魏之恕嫌他煩,更煩他問秀才。
“能吃能睡。”邢剪習慣性地翻身把腳搭在床邊,他想到小徒弟睡在自己身邊,就又快速轉了回去,
"挺好。"
陳子輕在心裡歎氣,秀才想要幫彩雲報仇,就必須振作起來。
甭管彩雲的死能不能差個一清二楚,仇能不能報,隻要能讓秀才有個事做,有個目标,那便是好的。
人最怕的,就是沒什麼想要的,沒什麼想做的。
“阿旺跟着他的吧?”
邢剪似乎很不待見那條意外來到義莊的黑狗,他的語氣裡有火:
“不然呢,你的狗不就隻聽你的話,你讓它看着秀才,它就看着。"
陳子輕趕忙給他壓壓被子:
“燕子走沒走啊?”
邢剪得耐心岌岌可危,小徒弟問完秀才問狗,問完狗問燕子,怎麼就這麼愛問,還全是些無關緊要的。
“你盡快好起來,自己去看!”邢剪從喉間甩出一句。
陳子輕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