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剪低着眼眸,不知在想什麼。陳子輕拉扯邢剪的袖子:
"師傅!我二師兄被附身了,你快救他啊!"
"會救,别吵師傅。"
“秀才,你帶上黑狗,跟着我。”邢剪抹
了把肌肉緊繃的面龐,叮囑能獨當一面的大徒弟,
"你留在義莊看好你小師弟。"
“看好他。”邢剪低聲強調了一遍,撿起地上的布袋,徑直追了出去。曹秀才跟黑狗緊随其後。
狗吠聲從清晰到模糊,再到消失隻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内,說明兩人一狗追着被附身的魏之恕跑遠了。
義莊裡隻剩下陳子輕和管瓊,以及倒地的翠兒,還有門客。
陳子輕驚魂未定,張家的鬼竟然能帶得出來,偷偷摸摸附在他身上,要是翠兒沒把門客拖來義莊,那她肯定涼了。
"大師姐,翠兒應該是吓暈了,先把她背進屋裡吧。"陳子輕喊莫名發愣的管瓊。
"好。"
陳子輕欲要背翠兒,管瓊把他拉開,自己一手撈起翠兒的腿,一手在她腰上,輕松地來了個公主抱。
管瓊把翠兒抱進屋放到床上,她坐在床邊,從袖中取出了幾根銀針。“大師姐,你這是?”陳子輕不懂。
"她是陰氣入體了,師傅教過我一套針法,可以驅除一個人體内的陰氣。"
管瓊一邊解釋,一邊就将一根銀針小心地插進了翠兒的一處穴位,用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,她才擦了擦汗,淡淡道:"好了,休息一晚,翠兒就可以醒來了。"
陳子輕在一邊都快看呆了,他沒想到大師姐還有紮針的技術。管瓊帶他去靈堂,重新把門客綁起來。
陳子輕想着她的針法,剛要開口贊美幾句,冷不丁地聽見背後傳來“吧唧吧唧”的詭異聲響,就像是人在吃東西時砸吧嘴。
陳子輕迅速轉頭,然後就被吓傻了。
“大師……大師姐,那……那是什麼鬼東西啊?”怎麼還有一隻,卧槽,門客搞什麼東西,一個人
帶了兩隻鬼出來!
才綁好的門客這會兒蹲在供桌上,抓着一根點燃的蠟燭,津津有味地大口啃咬着,蠟燭油和着口水,啪嗒啪嗒地滴在桌子上。
"鬼……鬼奎!"也不知是剛剛針灸太累,還是因為什麼,管瓊額頭的汗珠更多了。
陳子輕一點相關的信息都沒有:
"什麼是鬼奎?"
“惡鬼中
的頂級惡鬼,連師傅見了都要頭疼的恐怖東西。”管瓊深呼吸,唇色比平時更淡了些,"鬼奎有個特點,喜歡吞噬祭奠用的蠟燭。我屋裡點的,正是之前祭奠剩下的蠟燭。"
"什麼?連師傅都會要頭疼的東西?!"陳子輕難以置信。
陳子輕和管瓊就這樣看着鬼奎大口大口地啃咬蠟燭,一動都不敢動,很快陳子輕就意識到一個問題,桌上的蠟燭就要被他吃完了。
"趁……趁他還沒發覺,我們走。"
管瓊同樣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,她拉着陳子輕一起貼着牆壁,緩緩地向着屋門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