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(第8頁)

"唰!"第二把紙劍飛出,再次成功沒入鬼奎體内。

這時鬼奎也不再掙紮,而是蹲在原地劇烈顫抖起來。

正當陳子輕以為收尾了的時候,鬼奎倏地站得筆直,它的頭顱啪地低下去,頭發垂在前面拖出虛影。

這是要放大招的節奏。

陳子輕後背都濕了,他沒法用積分買驅鬼小道具,隻能在身上亂摸,試圖再摸出點符紙,耳邊有細微的碎碎念,是管瓊在自言自語,确切來說是自我催眠。

幾個瞬息後,陳子輕聽了個大概,小聲安撫道:

"大師姐,你也可以害怕的。"管瓊的身子一震。

>

陳子輕拍她繃成一張弓的單薄背脊:

"可以怕的,大師姐也可以怕。"

“你不要安慰我,我不可能怕,”管瓊發現了什麼,聲音戛然而止,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小佛像,強行塞進他手裡:

"你攥着。"

"大師姐會護你周全。"

話音未落,鬼奎就猛然騎到管瓊的脖子上面,漆黑尖銳的十指蓋住她的臉。

兩根拇指朝她的雙眼摳去。

正當鬼奎要摳破管瓊眼睛的那一霎那間,一根拇指被死死咬住不放。

鬼奎并不會受物體攻擊影響,但它用的是門客的身體。它遲緩地扭動頭顱,血紅瘳人的眼珠俯視過去。

陳子輕瘋了似的咬斷它那根拇指,手中小佛像猛地砸在它太陽穴上面。

鬼奎兇戾地朝着陳子輕揮爪,他想躲,這副身體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腦子,隻能在原地反射性地緊閉雙眼。預感的撕心裂肺般劇痛沒有襲來,陳子輕睜開眼,看到的是管瓊蒼白滲汗的臉,和單隻被摳傷血流不止的眼睛,她把他護在身前,用後背擋下了那一擊。

空氣裡的血腥重到令人作嘔。

"大師姐!"陳子輕吐出嘴邊的小半根手指,大叫着朝還騎在管瓊脖子上面的鬼奎撕咬。隻要門客有口氣讓他問點信息就行了,殘哪兒管不了了。陳子輕混亂中把佛像塞進了鬼奎的嘴裡。鬼奎一停滞。

電光石火之間,管瓊擺脫鬼奎,她在碧玉簪子的落地聲中,披頭散發地拉着嘴上下巴上都是血的小師弟跑出靈堂,拐進放雜物的小屋,把桌上沒用的黃紙跟他白日疊的那些元寶抓起來,一股腦地向着追進來的鬼奎砸去。

陳子輕趁機翻找出桃木劍朝鬼奎亂揮。沒用啊,操。

陳子輕褲|裆都濕了,不知道是出的汗,還是吓出的尿,根本沒時間摸摸看看,他把桃木劍在桌子裡面的一碗朱砂裡亂攪一通,接着就攥緊桃木劍,試圖沖上去刺進鬼奎胸口。

那距離要近,近了就容易被噶。

"小師弟,你退後!"管瓊手握一把香迅速在燭火上掃過,她狠拍香身,香頭的火星好似活了過來,盡數飛濺在鬼奎身上。

鬼奎趴地躍到牆上,嘴張得極大,它一聲聲地嘶吼,聽起來似男似女。

管瓊的背上不斷湧出血液,失血讓她的神智出現了渙散的迹象,她咬舌提神,腦中忽然冒出師傅曾經說過的話。

記不清是何年何月說的了,師傅好像說的是,

"如若遇到鬼奎,能跑則跑,不能跑,五行可一試。"五行當中或許有對付鬼奎的法子。

管瓊呢喃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