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都不合适,怎麼都遺憾,長痛短痛都是痛。
不如現在就走。
儲存感情線的申請沒拿到。
沒拿到就沒拿到吧,順其自然好了啊。
可是劇情線走完的通知都沒下來,走完還要等感情線的終點,不是填了答案就能走的。
不一定,處女作跟後期作品有變動不是嗎。
他有種直覺,這次填了答案就會走。
耳邊的嘈雜打鬥聲和狗吠聲持續不斷,陳子輕回過神來時,邢剪已經把他放在床上,吼叫魏之恕跟管瓊關門窗,拿藥箱。
現在就走,馬上走。
陳子輕緊緊抓住邢剪的手,深深看他一眼就把眼皮合起來,召喚出任務投放闆提交答案,沒忘記要用張老爺的全名。
系統:“陳宿主,你這次的任務,又失敗了。”
陳子輕:?
陳子輕:……………
陳子輕猛地睜開眼睛:“什麼,又失敗了?”
系統:“嗯。”
陳子輕兩眼一翻,氣昏了過去。
義莊這場鬧劇半個多時辰後才結束,消息被姜家其中一人連夜送去主子耳邊,姜明禮去沐浴更衣,魏之恕疼到心坎裡的小師弟受傷了,那火氣要落他頭上了。
然而魏之恕根本就沒現身,姜明禮怕他跑安排人手監視他這事他知道,這次的人情他沒心思理會,他在義莊做清理工作,暫時不敢直面小師弟受傷的事。
管瓊也隻字不提,先做手頭上的活。他們都強行壓着某種情緒,随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。
整個義莊死氣沉沉的,壓得人喘不上來氣,阿旺連尾巴都不搖了,就在門邊趴着。
屋内彌漫着揮之不去的血腥氣,邢剪盤腿坐在床邊的地上,長着胡渣的下巴墊在床上人的手上。
邢剪突然去打開錢箱,叮叮當當地倒出多年攢的銀子和幾張借據掃在一邊,找出壓在錢箱最底下的那張紙,上面有他寫的一行情話,小徒弟畫了押,他逐字逐字讀給小徒弟聽,讀了幾遍沒了耐心:“你還要師傅讀多少遍?”
小徒弟那張還沒他手掌大的臉比紙更白,乖順地躺着。
邢剪僵硬地爬起來,全身肌肉緊繃,神經質地聽他心跳,聽了會就心有餘悸地坐回去:“昭兒,師傅一直沒合過眼,很困,不敢睡。”
“你趕快醒過來,師傅不打你屁|股。”邢剪舔着幹裂的唇,低聲下氣地哄着,“不能超過中午,不然師傅就要哭了。”
“師傅這大老爺們哭起來可不會梨花帶雨,難看着呢。”
邢剪的嗓音越發沙啞,慢慢就沒了聲音,他一根根地摩挲小徒弟微熱的手指,布滿血絲的眼底湧出一片深冷的暗色。
那個混亂的瞬間,小徒弟那一眼是在跟他告别。雖然不知小徒弟後來怎麼沒離開,但他笃定,小徒弟确确實實和他告過别了。
他後來每時每刻都在想,要是那刀砍下來的時候,再快點,讓小徒弟來不及擋,也挺好的。
最好是就對着他的脖子砍,一擊斃命,血像水柱一樣噴在要走的小徒弟臉上身上,在小徒弟面前斷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