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簾把手機往床上一摔:“不玩了!”
陳子輕心說,今天的茶語日常就要做完了,我不慣着你。
哎呀,忘了還要談戀愛。
“我還是玩不好。”陳子輕從坐着變成轉身跪着,他跪趴在床邊,神情語态跟前一刻截然不同,“哥哥你别生氣,你教我,你把我教會了,我隻做你一個人的奶媽,我的奶都給你喝。”
遲簾全身要爆炸,這麼不要臉的話,顧知之都能淡定地說出來,怎麼辦到的。
就這銅牆鐵壁的臉皮,怕是去了一中也沒幾個能是對手。
遲簾讓他出去,這是第一次帶他玩遊戲,也是最後一次,沒有下次了。
陳子輕屢戰屢敗,屢敗屢戰,他用姑姑的手機找穿衣博主學習穿搭,就那女孩給他介紹的,暖色運動風博主。
把發型換了吧。
陳子輕去理發店,斥資30讓理發師把他的學生頭齊劉海剪短,還提供了網上的照片,就要那種發型。
理發師用了畢生所學,還原了六七分。
不看臉的話,是個健氣大男孩,看臉就是——狗系。
自身硬件擺在這,陳子輕挺滿意新發型帶來的變化,他對理發師道了謝,但拒絕了辦會員的邀請。
陳子輕一回小樓就被姑姑拉去給遲簾看他的發型,遲簾毫無波瀾。
頭發剪短了,隻能說看着不那麼髒臭了,就那樣,他姑姑是怎麼誇出“帥帥的”這三字的,這輩子最大的謊言也不過如此,姑姑午夜夢回不會愧疚嗎,那麼騙人。
“阿簾,你不覺得小顧很健康嗎?”姑姑說。
遲簾敷衍:“健康,健康死了。”
“你啊,你不懂。”姑姑高深莫測。遲簾一抖,用兩根手指堵住耳孔溜了。
晚上,陳子輕擦掉鏡子上的水汽,對着鏡子摸了摸剃很短泛出青皮的鬓角,他彎腰洗臉,突然感應到什麼,動作僵住的瞬間把眼皮一翻,往上看了眼鏡子。
鏡子裡的人站着不動。
真窒息。
原主怎麼沒走,還是他剛剪的新發型,穿着跟他一模一樣的衣服。
怨恨他效率太差,來催他了嗎?
陳子輕硬着頭皮說:“談談談,我馬上就談,馬上談。”他伸出四根手指發誓,“我今晚就制定計劃,我保證。”
原主的鬼影漸漸消失了。
陳子輕驚魂未定地洗了把臉,清單上還是沒第二個鬼臉,該不會要他把原主的遺願完成了,才有第二個吧?
那是三段戀愛啊,一下子可完成不了。
陳子輕咽着口水扶牆出去,現在沒開學,他接觸不到另外兩個風雲人物,可以趁着剩下一半暑假時間專攻遲簾。
說得輕巧。
陳子輕關起門,在房裡練習話術:“遲同學,我想正式追求你。”
他垂頭,雙臂伸直,指間攥着毛巾假裝信紙遞出去:“這是我給你寫的情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