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廚房門口,腳步頓了頓。
斜對面的餐廳裡,小狗在給發小挑香菇丁,挑一塊吃掉,再伸筷子去挑,邊吃邊挑,就那麼挑完吃幹淨。
發小吃沒有香菇丁的飯菜,全然沒意識到,那是一場間接接吻。
陳子輕有感應地扭臉,就那麼撞見廚房門邊的身影,他蹙眉:“遲簾,謝同學在偷看我。”
“他為什麼要偷看我呀。”
遲簾一口飯菜還沒咽下去,陳子輕就往他身邊縮了縮:“我有點怕。”
“你怕個錘子,老謝怎麼可能,”
遲簾推着快縮到他懷裡的人,側擡頭去看廚房方向,捕捉到了發小落在顧知之臉上的目光。
?
什麼情況?
“你在這吃你的。”遲簾把椅子一拉,站起來去了廚房。
謝浮面帶笑意,大大方方,不躲閃不避開。
遲簾不認為顧知之那家夥身上有哪個點值得發小偷偷打量,這裡面肯定有名堂,他走過去問道:“老謝,怎麼了?”
謝浮眼神詢問。
遲簾直截了當:“你看顧知之?”
謝浮把碗端到唇邊,優雅地喝了點湯:“我隻是震驚。”
遲簾沒明白:“震驚什麼?”
謝浮輕描淡寫:“你吃了他的口水。”
遲簾耳邊天雷滾滾,我吃了嗎?我操,吃了。
我吃了顧知之的口水。
怎麼會這樣,吃了都沒意識到,還要發小提醒。
吃沾了顧知之口水的飯,不就是間接接吻?
我跟顧知之間接接吻了。
四舍五入,我跟顧知之接吻了。
媽的。
遲簾受到了巨大的刺激,渾身發抖臉慘白,瞳孔都有點渙散,他像威風八面的小将軍打了首場敗仗,眼神迷茫傷勢慘重,虛弱的聲音悶在嗓子裡:“老謝,這件事,你得替我瞞着,不能有第三人知道。”
謝浮挑眉:“顧知之不算人?”
遲簾臉部抽搐,那就不能有第四人知道!
“老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。”他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冤屈,尤其是在老謝面前,畢竟他多次跟老謝表明自己非常厭惡顧知之的糾纏,不惜一切代價隻求對方滾蛋。
現在有這一出,他前面那些排斥嫌棄的話一下就站不住腳了,更是讓他被蓋上了心口不一的嫌疑,就那種心裡冒粉泡泡,非要嘴賤别扭得要死的小男生。
遲簾抓狂:“真他媽的丢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