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背靠牆壁,害羞地垂下眼睛:“你對我耍流氓。”
操。
遲簾想罵什麼不小心咬到舌頭,他蹲下來,痛苦地擰起了五官。
陳子輕抓住遲簾頭發讓他擡頭:“舌頭咬破了嗎,你張嘴,我看看。”
遲簾不聲不響盯他片刻,從頭到腳都在滋滋冒煙:“顧知之,你滾……你别……嘶,”
“先别說話,我聞到腥味了,你流血了。”陳子輕忽然扭頭,“謝同學。”
謝浮立在陽台的簾子旁邊:“玩什麼呢。”
陳子輕焦急得不行,說話聲裡都帶出了驚慌無措的哭腔:“沒有玩,遲同學把舌頭咬破了,我不知道怎麼了。”
謝浮皺眉:“這麼嚴重,不叫救護車就要流血身亡了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
他抱住遲簾地手臂把人往上撈:“我們走,我帶你去漱口。”
遲簾的聲量因為壓得太低,聽着像從喉嚨深處刮上來的,帶有舌頭發疼的不自然:“顧知之,你能不能别裝。”
“沒有裝。”陳子輕說,“我緊張你。”
遲簾沒眼看謝浮的表情:“我發小都要笑死了!”
陳子輕和他咬耳朵:“笑就笑吧,我不在乎,我隻在乎你。”
遲簾确定這話發小聽不到,他依舊有種和對象親熱被撞見的羞恥,關鍵是,既沒親熱,也不是對象,怎麼就生出了那種感覺。
……
陳子輕非要看遲簾咬傷的舌頭,遲簾甯死不屈。
謝浮全程圍觀。
有一種人,即便不說話,照樣具有強大的存在感,譬如謝浮。
燈光照亮他出衆的長相,他的鼻梁高挺優越,眼睛是桃花形狀,卧蠶明細鮮潤,外眼角一筆而成,眼尾很長不往上翹飛入太陽穴,雙眼皮褶子很深。
上眼皮弧度大顯得多情,下眼睑婉轉缱绻。
一雙眼看着不黑白分明,顯得深邃霧蒙蒙,是整張臉上最柔和的部分,蘊藏着數不盡的情話。
總結起來就三個字——會放電。
陳子輕背身對着謝浮,他們初次見面是在晚上,他對謝浮的第一印象是容易接近,在車裡就發現那隻是錯覺,是迷離夜色制造出來的假象。
因此他想,他對謝浮要不得罪,不獻殷勤,井水不犯河水。
一中高三生即将開學,陳子輕抓緊時間去“攬金”請阿蒙吃飯,樂隊其他人不參加飯局,隻有他們兩個。
陳子輕存了阿蒙的聯系方式。
阿蒙支着頭:“今兒就點一個菜吧,多了你也請不起。”
陳子輕開始點菜:“我請得起。”
阿蒙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看我怎麼忘了,你男朋友有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