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健康有活力的,喜歡運動,尤其是戶外運動的膚色。
季易燃将通話中的手機放在茶幾上,屈指點一下,擡頭看一眼無措又不安的人,目光冷而具備強大的侵略性。
陳子輕後背繃了繃,會意地伸手去拿手機,他瞅瞅号碼,張嘴就習慣性地轉成夾子音:“哥哥~”
聽筒裡隻剩下風聲。
“遲同學。”陳子輕意識到季易燃在場,他趕緊正常說話。
遲簾找回了該有的場子:“不要誤會,我不是給你打電話,我中午不午休,無聊爆了才……”
“你等一下,我挂了,你打給我。”陳子輕打斷道。
遲簾無情得很:“不打,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陳子輕拿着手機對季易燃禮貌地笑一下,他垂頭穿上拖鞋走開點,音量控制得很小:“我難受,我太沒用……”
這茶語後面怎麼說來着,想不起來了,他沒體力去翻筆記,于是他若無其事地改口,換了一句。
“哥哥不要怕我在家照顧不好自己,我一個人可以的。”
遲簾:“……”
隻恨自己沒有耳聾。
遲簾下意識趴在天台滾燙的鐵護欄上,皮肉瞬間就被燙疼了,他出了大糗,暴躁地把火氣灑在手機另一邊的人身上:“顧知之,你能不能别當着我以外的人矯情?這世上除了我,還有誰能在聽了以後,能忍住不揍你?”
陳子輕面對牆壁:“沒有沒有,我小聲說的,季同學聽不到。”
遲簾的氣息平穩許多:“我放學回去,你不會變成屍體?”
“不會啊。”陳子輕說,“我好多了。”
遲簾曬得透白的臉部肌肉一扯,顧知之當他是死的,這麼不動腦子地忽悠他。
“挂了吧。”他說。
陳子輕正要挂,
又聽他來一句:“手機還給我發小的時候,
要說什麼?”
像大哥哥引導小朋友,頂多三歲的小朋友。
“說謝謝。”陳子輕配合道。
遲簾滿意地“嗯”了一聲,挂了。
陳子輕把手機還給季易燃,有意不去看他。
季易燃接過手機,觸手是一片稀薄的汗液,校籃球隊的他對這觸感很熟悉,他從短褲一側口袋拿出一包酒精棉,抽一張擦拭手機。
消毒水的氣味很快就融進空氣裡。
季易燃有條不紊地給手機消毒,不關心他人是否難堪。
陳子輕沒難堪,他在發呆,現階段他隻想跟遲簾談戀愛,沒有要腳踩兩三隻船的意思,他沒那個能耐,會翻船溺死。
謝浮在身份暴露前就排斥抵觸他了,他不能做出任何試圖挽回形象的行為,那樣隻會越描越黑,此地無銀三百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