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隻有三層,問題應該不大。
他像是怕孩子學習負擔重想不開的家長,操那份心。
遲簾心思擰巴地去跟左右兩邊的發小吐槽,他跟他們坐一塊了,又怕他們笑話,硬是不提一個字,就憋着。
從九點出頭憋到十一點,憋得一路連勝都沒出現翹嘴。
遲簾進去排上了,謝浮沒進,他按着酸脹的太陽穴問:“你不回去睡?”
“這才幾點。”遲簾精神亢奮。
謝浮掃了眼手表:“你不睡我要睡了。”
遲簾見他退出了遊戲,無語道:“成天說沒意思沒意思,你要想打破你的原有生活,第一件事就是改變生物鐘,把夜熬起來。”
謝浮檢查明早的鬧鐘:“熬夜做什麼?”
遲簾點開界面右上角的信差收信件:“遊戲,追劇,刷短視頻,看卡哇伊妹妹的吃播,給打PK的小蘿莉刷禮物做她榜一。”
謝浮聞言,全無興緻:“那我還不如睡覺,起碼能給我提供睡眠質量。”
遲簾不留情面:“睡飽了,有充足的精力找樂子,找又找不到。”
謝浮聽發小提起樂子,腦中就浮現出了小茶狗,他從上到下地翻了翻微信,再從下往上刷了一遍,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拉黑。
早就删除了的污點,沒必要再去想。
“你讓老季陪你玩,我回去了。”謝浮拿着手機起身離開。
遲簾跟季易燃打了兩把,喝掉了兩瓶可樂,薯片若幹,水果一盤,他脾氣沖,打個遊戲總要火大地開麥。
季易燃全程沉默,排到什麼奇葩都不爆粗。
這點遲簾隻佩服季易燃,就連謝浮都做不到始終心如止水,但他不開罵,他會玩陰的,讓隊友和對面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玩。
要到半夜或者隔天冷不丁地回過味來,氣得要死。
“老季,你爸不在家吧?”遲簾對不苟言笑的季常林有點發怵,那是來自上位者的威壓,他二十年後說不定能碰一碰,如今隻是個小屁孩。
像謝浮他爸,遲簾就可以平和相處,季易燃他爸是個例外,他親眼見過季常林教訓季易燃,十分血腥殘暴。
原因是季易燃要打籃球,季常林不準,父子倆差點決裂。
那是小時候的事了。
季易燃打籃球打到大,打了很多年。
遲簾沒等到季易燃的答複,他再問了一次,要是季常林在家,他就撤了。
“不在。”
季易燃開口,他好像在和什麼人聊天,粗糙分明的手指按着手機屏上的鍵盤。
遲簾手肘撐着腿湊一眼,沒看清内容就打趣:“暧昧對象?”
“gay。”季易燃。
遲簾現在聽不得這個,一聽就莫名心虛:“那你還聊?”
季易燃直接就将手機轉到他那邊,聊天内容展現在他眼皮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