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奶奶佯怒:“傻孩子,他作業都在學校做,放學就玩了,能耽誤什麼時間,你就多找他,免得他去那酒吧玩,高中生喝什麼酒。”
陳子輕沒給上回應,因為他耳朵邊的手機被拿開了。
車裡響着少年對長輩的撒嬌。
“奶奶,我哪喝酒了,我是去聽歌的,‘攬金’跟别的酒吧不一樣,民間樂隊比較多,水平比網上包裝出來的要強不是一星半點。”
遲簾舒懶地靠着椅背,腿翹起來,書包随着他的舉動往下滑,被他及時撈住,扔在旁邊:“再說了,一群哥們在一塊兒開個包間打遊戲也是常事,您老人家思想落後,現在的酒吧不直接跟跳舞厮混挂鈎。”
他和奶奶通話,餘光一直在關注身旁人,後來都不知道說的什麼。
奶奶大概是聽出他的走神,叮囑兩句便結束了通話。
遲簾息屏,屏幕上的人臉刺入他眼裡,他差點又把手機砸出去。
操,被自己的臉給吓到了。
遲簾驚魂未定:“顧知之,你坐近點。”
陳子輕在看生物書,聞言就挪了挪屁股,挨着他坐。
遲簾的目光隐約掠過陳子輕按書頁的手,下一秒就見他把手伸了過來,像是在說,你牽我。
“别浪。”遲簾打他的手,在他要把手收回去時牽住。
“哥哥,我記不住怎麼辦。”陳子輕頭疼地瞅着眼前的生物課本。
“那就不記隻看,高中三年的全看一遍。”遲簾用兩隻手夾住他的手,玩起了白加黑,“尤其是勾上的部分。”
陳子輕走流程地說:“哥哥你好厲害呀。”
遲簾脆弱得不行:“哥哥一點都不厲害,哥哥隻是喜歡裝逼,哥哥怕鬼怕蟑螂,是個菜比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還挺押韻。
他把生物書合上放進書包裡,看一眼擋闆才用空着的那隻手撫上遲簾的面頰。
遲簾三魂六魄都丢了,癡呆似的坐着。
陳子輕摸他的眉毛,他聳動眉頭,摸他的眼睛,他阖眼,指尖摸到他哪兒,他都會給出反應,十分敏感。
遲簾臉紅透了,搞基一定要這麼肉麻嗎?老子受不了。
陳子輕的指尖劃到他領口,幫他把衣領理平整:“年級前十要是菜比,那我是什麼?”
遲簾唇一挑:“你是年級前十那個菜比的家屬。”
“家屬啊,好吧。”陳子輕抓着他短袖下擺湊近,幹淨的氣息撲向他,“要我親親你嗎?”
“不要!”遲簾像嬌羞的小媳婦,從齒間擠出了兩個字。
陳子輕就沒親,他讓遲簾靠在他懷裡。
遲簾高那麼多,靠得很是别扭難受,卻沒離開,他一會想睡一會又驚醒反複橫跳,神經都要衰弱了,昨晚的視頻給他造成了不可修複的損傷,是他的終身陰影。
希望老季那邊趕快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,不管是投胎還是灰飛煙滅,都麻利兒的。
季易燃的學業不緊張,因此才有精力對付隊裡的事,隊友的事。那晚在大邱家看到有人跳樓的女生是他一個隊友的女朋友,不是一中學生,是個社會上的人。
隊友帶他去一家超市,他在那裡見到了那個女生,對方在收銀台上班,樣子憔悴,眼神渙散氣色很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