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放音量壓得很小,他眼發黑臉慘白,毫無青春期的活力:“她能有什麼遺願,她但凡有想做的事,想去的地方就不會……”
“都會有。”季易燃淡聲。
王放握了握拳頭:“可她不和我說話,她隻跟着我。”
季易燃刻闆道:“我已經知道,她的遺願。”
王放愕然,隊長是怎麼知道的?對了,他為了隊員的生命安全,花錢請了很厲害的大師。
那我再也不會被妹妹跟着了吧。王放龇牙咧嘴笑起來,他突然想起什麼,問道:“隊長,你今天拿的符跟我那三張,”王放尴尬改口,“大邱的三張,兩
批都是那個轉學生弄到的吧,他認識的高人是真的高人,沒有造假。”
王放不會想到就是轉學生畫的,都不會那麼想。
一個高中生,年紀那麼小,怎麼畫得出來,難不成真的喝了加水的孟婆湯有上輩子的記憶?那不是段子嗎。
王放祈求地看着隊長:“可以告訴我高人住在哪嗎,我想去拜訪拜訪。”
“不方便。”季易燃說,“别找他。”
那個“他”指的是轉學生。
王放失望地“啊”了聲,下一秒就聽見隊長說:“你從今天開始正式加入訓練,今年的冬季高校籃球賽,你打大邱的位置。”
“我,我打大邱的位置?”
王放傻了,磕磕巴巴地說,“那大邱他,他知,知道嗎?”
季易燃簡明扼要:“大邱服從安排。”
王放聽到隊長這麼說了,依舊不敢相信:“他怎麼可能讓我……”
似是顧忌什麼,王放慌張地止住話頭,他的左手握住右手手肘,指甲摳起了那地方的舊疤:“隊長,我中投三分都很一般,我做不了得分衛。”
中鋒喝了一嗓子:“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,隊長那麼說,一定是跟教練溝通過的最佳方案,比賽前的這段時間你跟我們配合好就沒問題。”
王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他神神叨叨:“還有六個替補,其他人不一個個試了嗎,怎麼就是我,怎麼就指定我了,我從高一坐闆凳坐到高三,我沒有上場的經驗,我不行的。”
季易燃直接讓大家熱身,開始今天的訓練:“王放有單獨的投球任務。”
這是最後一次告訴王放,你就是接下來的得分衛。
王放像在做夢,他在高中最後一年如願了,太不真實,他用力掐自己的腿,掐得發紫。
“放哥,看不出來,你是個掃地僧啊。”替補裡有人過來對他勾肩搭背,“别謙虛了,大邱那位置可不是随便就能補的,要有絕對的實力,你平時真會藏着掖着。”
一夥替補知道,他和他們沒機會表現,都在坐冷闆凳。
這不能算教練特殊對待,而是校隊不缺打得好的,替補能不能上場,要看隊裡五個位置的隊員情況。
說白了,一切全看運氣,王放這不就轉運了。
當然,前提是你準備好,随時都能上場,否則運氣到了,你是個菜比也白費。
“隊長是伯樂,你這匹千裡馬終于能被放出來跑了。”
“你也算是撿漏了。”
王放被平時不怎麼和他說話的替補們打趣,他窘迫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