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一堃拉住季易燃走在最後:“老季,你說這個事我有錯嗎?”
季易燃道:“什麼事?”
孟一堃:“……”
“你不對勁。”他搓下巴,“老季,你不對勁。”
季易燃沒表情地邁開腳步。
孟一堃自顧自地揣測:“你爸訓你了,不準你打冬季籃球賽?你成績下滑了?隊裡又有人遇到髒東西?老季,你就說我猜沒猜中一個?”
“聒噪。”季易燃回了兩字。
孟一堃臉黑成鍋底:“我看是你太悶,這年頭沒哪個妹妹喜歡悶葫蘆,我勸你盡早改。”
季易燃的身形幾不可查地滞了一秒,悶嗎?
在包間落座的時候,季易燃還在想那個問題,他拿起毛巾擦手。
對面的發小也在擦手,那手能讓人移不開眼,不像他手指跟關節都因為打球變形,他将手放到了桌下。
“吃飯期間别叫我哥哥。”遲簾沒注意桌上的事,他的心思都在身邊人這,爹系男友似的教育。
陳子輕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,眼都沒眨一下。
遲簾把手往左放,陳子輕的視線就移到左邊,遲簾把手往右放,陳子輕的視線就移到右邊。
這畫面很難不被人發現,因此牽動情緒,覺得好笑或者好玩。
孟一堃沒憋住:“顧知之,你是手控?”
陳子輕還沒回答,孟一堃就指着謝浮說:“那老謝這手,豈不是仙品。”
氛圍驟然變了樣。
遲簾那驕傲的性子,要是他從對象嘴裡聽到哪個男生某個部位比他優秀,他能醋死。
即便是他發小,那也不行。
但他不說,他表現出無所謂的姿态。
孟一堃這回沒嚷嚷自己冤枉,他很抱歉,顧知之沒得罪他,他不該給對方出送命題。
“其實美醜是很主觀……”孟一堃試圖找補。
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聲打斷了孟一堃,他根據遲簾挪動椅子嗅出信号,咽了口唾沫不再往下說。
遲簾隻想聽他對象的答案,别的說出花來也是狗屁。
陳子輕把手伸到遲簾口袋裡,握住他藏在裡面的拳頭,手指擠進去撓他手心,被他攥住。
“孟同學,你誤會了,我不是手控。”
陳子輕擡起頭,小麥色的臉上寫滿認真:“我隻是喜歡我男朋友的手。”
這答案,能放進戀愛教科書裡了。
尤其搭配他的表情和眼神,所有都統一,不會給人一種賣弄自作聰明的感覺。
包間裡的氣流如常流動,陳子輕沒敢往謝浮那瞟一眼,他嘴有點口幹,輕聲問遲簾:“喝什麼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