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跟遲簾過去時,主持人結束播報,
熱烈的掌聲歡迎學生會長。
謝浮穿着和大家一樣的校服,
身上攏着讓人難以忽略的書卷氣息,他面含笑意地從主持手中接過話筒,脫稿講了起來。
理性随和,年級第一的談吐,不可多得的松弛感,台上的那短短幾分鐘,行雲流水的一番發言,不知道會成為多少人學生時代的初戀模闆。
謝浮講完了,毫不留戀地舍棄那些盛大的愛慕,似乎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,進不了他的心。
他是雲上的人。
沒人能讓他走下來,他隻會俯視。
陳子輕在後方蹙眉,原主啊,你害死我了。
“你眼睛往哪兒瞟呢。”遲簾走到他後面,頂他膝蓋窩,他差點跪下。
“沒瞟,我聽歌。”陳子輕說。
“這個月不就要去‘攬金’聽,”遲簾叼着校服外套的拉鍊,“你男朋友要給你撐場子。”
陳子輕回神,他最近常常收到阿蒙發的樂隊訓練視頻,阿蒙兩隻手都割傷過,大半個月的時間用來康複還是不夠,希望到時一切能順利吧。
十八号晚上七點,“攬金”舉行狂歡活動,VIP客戶消費全免,會員五折。
陳子輕跟着遲簾去了私人包房。
發小裡隻有季易燃被教練壓着走不開,謝浮跟孟一堃都來了,一大群狐朋狗友在那玩鬧,青春氣息濃得嗆人。
包房有面智能牆直播樓下舞台,陳子輕不清楚阿蒙的“黑天”樂隊慌不慌,他反正很慌,這關系到第二個遺願能否在今晚畫上句号。
作為朋友,他也希望樂隊能如願以償,不辜負每個人的付出。
“黑天”樂隊還要一會,包房裡又吵,陳子輕有些焦慮,他找了個借口去外面喘口氣。
包房裡有人被基佬糾纏,在那罵,不時有附和聲。
遲簾把茶幾一踢,起身出去了。
謝浮不快不慢地在他後面走出包房:“阿簾,一堆人為了你來支持那樂隊,你甩臉子不好吧。”
樓下不知是哪個樂隊,唱得像鋸子鋸木頭嗚嗚呀呀。遲簾暴躁地咒罵幾聲,大步拐去角落:“你們都是直男,我不是了,我跟你們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,以後誰談到鄙視抵觸基佬的話題,麻煩避開我,我心眼小。”
謝浮好笑:“這是多愛?”
遲簾嘴硬地說:“到不了用那個字的程度。”
謝浮忽然擡起眼簾看向他身後,遲簾登時回頭,虛驚一場,他對發小冷了臉:“老子差點被你吓出心髒病。”
“剛才顧知之要是聽到了,你回去是不是要跪鍵盤。”謝浮點了根煙,輕細一口。
遲簾是嘴硬王者:“笑死人,在家隻有我做主的份,我能把他訓成孫子,那是一點造反的心都不敢有。”
謝浮突兀道:“接吻了?”
“……”
遲簾很想常常接吻是什麼滋味,不知道怎麼搞的,對象一直沒提,他一邊偷偷學習接吻的技巧,一邊等對象發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