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聽完謝浮問的話,腦子裡就冒出了之前在gay吧發的貼子,有個建議不由自主地跳出來,占據了他的所有神智。
在情感中對付性格有缺陷的另一方,要有一根線拉着,永遠不能松掉。
謝浮一次吃個飽,很有可能就會迎來巨大的空虛,那對他而言無疑是緻命的。
可是陳子輕又怕自己釣久了,謝浮會生厭。
天台刮大風,陳子輕在謝浮開出的棘手條件中焦慮不已。
謝浮和陳子輕面對面,弓腰靠着他,手從他的腕部一點點往上走,摸着手臂滑到肩頭:“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。”
陳子輕争分奪秒地說:“靈魂産生共鳴太虛幻飄渺了,我不可能做得到的。”
謝浮陰郁地皺了皺眉,吐出齒間那塊軟肉,他怕晚點就要咬破見血。
不可能做得到?呵,你不就和季易燃産生共鳴。
正因為靈魂共鳴虛幻飄渺,所以他也要捉住嘗一嘗。
陳子輕說:“還有讓你失控,讓你不節制不分晝夜的跟我……這我也做不到。”
謝浮無聲地笑,對着你前任就行,到我這就做不到了。
“而且順序不對,一般都是先确定關系,牽手,擁抱,接吻,睡覺。”陳子輕的脖子裡有謝浮呵的氣,他怕癢地躲了躲,“哪有把最後一步調到第一個的。”
謝浮緩緩直起身,他背脊筆挺,眼睫向下一搭,在一條幽暗的縫隙裡俯視過來:“過去兩分鐘了,顧知之,你還剩三分鐘的時間說廢話。”
陳子輕慌得腎上腺素都飙升了,瘋子的世界沒有常規可言。他攥攥手,仰頭把唇貼上謝浮面頰,“叭”
地親了一下。
特地發出純情的聲響,期盼能在所剩無幾的時限裡,喚醒謝浮對他那份喜歡裡的純粹部分。
謝浮眼眸輕顫,眼珠微妙地轉動。
陳子輕細心感受他的氣息浮動:“我跳了,直接跳到第三步了。”
謝浮擡起一隻手,若有似無地磨蹭被親過的地方,殘留的一點潮意纏在他指間,他彎彎唇,說:“一百四十九天。”
陳子輕不明所以:“什麼?”
謝浮對他微笑:“你跟你前男友從确定關系到睡覺。”
陳子輕難以置信地吸了口氣,謝浮究竟是有多介意他前男友。
就因為他前男友是謝浮發小嗎……
這都成心病了。
陳子輕握住謝浮的手臂:“那我們縮短一些時間。”不是要比嗎,時間短了,謝浮就滿意了吧。
“我今晚就要。”謝浮卻不為所動,他輕描淡寫的口吻背後是可怖的執拗,“顧知之,我今晚就要。”
陳子輕的體溫在一點點下降,謝浮瘋狂又迫切地想從他身上汲取什麼,今晚是忍耐的極限。
“最後一分鐘。”謝浮善意地提醒。
陳子輕的神經末梢亂跳起來:“可是這種事要互相喜歡才可以,你還沒有喜歡我。”
“是嗎。”謝浮低頭和陳子輕拉近距離,風從他們中間流走,他在風裡驚訝地說,“那你竟然想要一個還沒有喜歡你的人和你談戀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