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浮竟然沒出門,他在房裡,離床不遠。
陳子輕在床兩邊摸索摸索,沒摸到謝浮,他幹啞地說:“謝浮,你把燈開一下。”
幾個瞬息後,眼前黑暗被光亮吞噬,陳子輕在暗中待了太久,他不适地伸手遮擋眼睛,等他緩了緩把手拿開,入眼的情形讓他一怔。
謝浮坐在床邊地上吃雪蓮果,他發黑臉白,眼低垂,像個人畜無害的少年。
陳子輕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謝浮将雪蓮果遞到他嘴邊:“吃嗎。”
陳子輕搖頭。
謝浮吃掉剩下的雪蓮果,他靠在床沿,單手支着頭看過來。
陳子輕的臉上溫度逐漸升高,謝浮那雙眼長得真深情,他問道:“幾點了?”
謝浮示意他看床頭的手表,他拿起來看了,七點二十多。
外面又下起了雨,淅淅瀝瀝地響着。
陳子輕要下床,他見謝浮沒有絲毫撤回目光的迹象,自己就一把掀了被子。
謝浮卻是不動聲色地偏過臉,發絲中的耳根泛了層難以發現的紅。
陳子輕剛下床就坐到了床上,他眼前發黑:“謝浮,我跟遲簾真的沒有一百次,你别比較,被在這世上有勝負心,求你了。”
謝浮撿起地上的被子,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:“我想和你做,隻是為了獲得我想要的體驗,不是欲|望本身。”
末了一本正經地笑:“我沒欲|望。”
陳子輕抽抽嘴,無話可說。
說起來腰好疼,他垂頭一看,本來是要檢查腰,結果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印子,如果他不是小麥皮,而是白皮,那肯定是一片花色。
陳子輕目瞪口呆:“謝浮,你當我是畫紙啊,你在我身上全畫了個遍!”
謝浮深黑的眼定定地盯着他,那目光讓他發毛,他趕緊撈起被子披上,一瘸一拐地去穿衣服。
陳子輕吃了東西看會電視,到十點上床睡覺,不知道謝浮是不是要和他一起睡,他偷瞄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少年。
謝浮翻了頁書,既能感應到他的偷瞄,又能從偷瞄中猜透他的心思:“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,床上有别人。”
陳子輕聞言就去廚房把明早的稀飯定時:“那我先睡了,晚安。”
意想不到的是,他剛打開自己房間的門,就有一雙手從後面伸到他前面,把他那根塞在褲腰裡的抽繩拿出來,和另一根放對齊,那股如影随形的寒膩讓他打了個抖。
謝浮深長地歎息:“我要适應,我在适應。”
于是他們睡一個房間了。
陳子輕很累,他沒胡思亂想,很快就進入了夢鄉。
謝浮的神經高頻率地抖|動,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,從白天到黑夜,再到白天,永無休止般叫嚣。
老婆這稱呼不錯,謝浮掐住身邊人的下巴,鮮明的色彩對比,勾成了富有食欲的韻味。
何止一秒什麼都不想,他吻上這個人的那一秒就再也沒想過别的事,所有陰暗變形的血腥腐爛都一掃而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