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(第9頁)

“去年旅行差點暴露那次,你爸媽把你叫去房間談話,他們讓我陪着顧知之,我從顧知之口中得知你疑似換了分離焦慮症。”謝浮說,“你們的感情不太健康,詳細的我這個外人就不知道了。”

遲簾的氣息粗沉起來。

“總之,你爸媽強行送你出國,你争取到的權益是你跟顧知之分開兩年,完全斷掉聯系,兩年後你還喜歡他,你父母就同意你們在一起,你想用兩年的分離換一輩子,你希望我們幾個發小能在你受控制的期間幫忙照看顧知之。”

“到這裡,你對你們的未來是很好看的,你應該也和顧知之說明了你的計劃,因為我把我的手機借給你,并幫你引開你爸媽的保镖,為你們争取到了通話時間。”

謝浮從漂浮的煙霧裡看過來,“遺憾的是,你到國外就心髒病發失憶了,顧知之初五從老家帶着特産回來,你家所有防衛都清掉了他的驗證,他進不去,跟個傻子一樣拎着大袋子站在你家門口。”

遲簾下意識想象那一幕,他眼眶酸熱心裡難受,他爸媽迫不及待的把顧知之劃出了他的界限。

“顧知之在京市無依無靠,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收留你到高中畢業。”謝浮說。

遲簾譏笑:“然後你們就他媽趁我沒有記憶的時候搞上了,我失憶是一種病,你們這麼做對得起我嗎?”

“别說得這麼難聽,兩情相悅而已。”謝浮坐起來,手扶着額頭,“他基礎太差了,本來是你輔導他作業,你不管他了,他就又成了無頭蒼蠅,可他想上大。”

謝浮歎息:“阿簾,他問我們幾個誰能幫他補課,是用求的。”

遲簾把唇抿緊。

“那時候我沒表态,因為下期生會的事太多了,我沒閑工夫,是一堃把我推出來,說我是年級第一,顧知之就想讓我教他。”謝浮說,“我當時答應他,基本是沖的和你多年的發小情。”

遲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勝利者的嘴臉。

謝浮把煙灰磕在書桌邊的地上:“你也明白,我們處在情窦初開的年紀,一對一的朝夕相處久了,隻要能在某一瞬間産生好感,那就是心動。”

“那時已經是你在國外讀書生活的三個多月以後,我試探顧知之有沒有從你們的感情裡走出來,

他說有,

但我覺得沒有,所以我沒表露我的心思。”

“我沒說還有個原因,臨近高考,我希望他專心複習,能多提高幾分就能多提高幾分,這樣一來,他在志願上的選擇就能多點。”

書房裡一時隻有謝浮的聲音,他耐心十足地講給盛怒中的發小聽。

“我沒按照原計劃去國外留,我進京大,他去農大,我和他在兩個校中間挑了個公寓住,到這時我依舊沒讓他發覺我的心思,是九月份有了個契機,我向他表白,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,當時他可能對我有點想法,不多,我們是通過一次次的磨合才堅定的選擇了彼此,從而訂婚。”

遲簾一路聽下來,臉上沒了血色,謝浮在說,他們兩個人是正常交往。

不存在一絲苟合。

他們沒有對不起他,請他尊重他們的感情,不要侮辱謾罵曲解。

“那我呢,”遲簾手指着自己,“我他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沒了對象!”

“隻能說造化弄人。”謝浮走現實路線,不走童話故事風,“就算你不失憶,你也會失去顧知之,你們分開前感情已經出了裂痕,再加上分開的那兩年未知因素太多,異地本就有很大的破壞力,更何況是在父母監視下的異國。”

遲簾徒然被一股疲憊擊中心髒,自己的興師問罪淪為笑話,他明明沒有錯,卻好像全是他的錯。

是他搞砸了一切。

他跌坐在了地上,渾身籠罩上了一層頹廢的氣息。

從闖進謝家以後,所有都和他以為的不一樣,他有種還不如不知道他跟顧知之好過的錯覺,他甯願飽受煎熬等着撿漏,現在是怎樣,他擁有過他想要的,卻沒抓住,也沒了再拿回來的立場。

“阿簾,你家裡不同意你跟顧知之在一起,這是最緻命的,也無解。”謝浮把小半根煙撚滅在指間,“你抵抗不了你爸媽,他們當初采取的措施很溫和,甚至可以說是在哄着你。”

遲簾笑出聲:“哄着我?硬生生逼我出國,要我強行跟我喜歡的人分開,這他媽的叫哄?”雖然他不記得當時的情形,可他能捋得通,所謂的兩年是他爸媽的戰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