挖掉古樹重新種一棵,不行,換住宅,不行,換風水眼,不行。
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等死吧。
“小花呢?”陳子輕走出樹下,“我來你家幾天了,怎麼都沒見到它。”
季易燃道:“小花在後花園的那套房裡。”
陳子輕記得季家後花園有個兩層小樓:“狗住單獨住啊?”
季易燃:“嗯。”
“好奢侈,”陳子輕開了句玩笑,“小花比我還會投胎。”
季易燃看他一眼,沒言語。
陳子輕四處走動,狗是很靈的,季家這麼邪門,小花竟然不叫喚。他一停,小花是不是被季常林的人喂藥了?
記憶裡的那條牧羊犬健壯威猛,外表看是很健康的。
陳子輕嘴巴動的幅度小,他快速找季易燃詢問小花的情況。
季易燃:“沒喂藥。”
陳子輕松口氣,那就是陰風邪氣讓什麼陣法隐藏了,普通人跟狗都察覺不到。
“你把小花放出來好不好。”陳子輕說。
季易燃忍下“好”字,冷靜道:“不安全。”
陳子輕頓半拍才了然,不是小花不安全,是他不安全。
萬一他在面對小花的時候放松警惕,沒有及時維持處事不驚的道士人設,那他就完犢子了。
“你的顧慮是對的。”陳子輕晃着寬袖在樹林裡穿行,“等我做回顧知之,我再陪小花玩。”
季易燃跟在他身後。
陳子輕邊走邊叨唠:“還有你小媽,我也沒見到她一次,她不會是回娘家了吧?或者去旅行了?”
“卧病在床。”
陳子輕的心裡生出幾分古怪,這個節骨眼上,季家屁大點事都能引起他的注意,讓他往張淑儀的遺願上帶,他問道:“病了啊,我能不能去看看你小媽?”
季易燃察覺五樓窗口有道目光,他放慢腳步跟前面的人拉開距離:“你是大師,你想去哪,做什麼都可以有理由。”
陳子輕用袖子擋臉哈哈,是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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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淑儀沒躺在床上,她出了很多汗,剛洗了個澡。
房裡籠罩着一股子讓人呼吸困難的藥味,梅淑儀坐在梳妝台前,她的面容很是憔悴消瘦,有段時間沒好好睡過了。
季常林有絕對的權威,家裡每個人都要在他指定的房間入住。
包括他兒子,包括她這個小妻子。
去年她就告訴季常林,她撞邪了,她想換個房間。
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