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後冷不防地響起問聲。
陳子輕吓一跳,他坐起來蹬一眼吓到自己的青年,無精打采地趴回桌面上:“我想給手機系個挂件。”
季易燃手腳僵凍,是柴犬挂件嗎。
顧知之,你記起謝浮了。
季易燃氣息有點不順,
他松扯領口深呼吸,所以這個人忘掉謝浮,不是換身份帶來的影響。
所以隻能是,
“悲傷過度,選擇性失憶。”季易燃無聲自語,那為什麼又開始恢複記憶?
從顧知之對挂件的反應來看,他不是一下全想起來,是模糊的,帶雪花點的,遮遮掩掩。
溫水煮青蛙一般,那些記憶将在顧知之意識不到的時候重回他的世界,回到原來的位置,一切都會複原。
那他呢?
他們是要結婚的,這個人答應他了。
季易燃西裝下的後背漸漸繃緊,他像掉進了冰窖裡,身上每一塊地方,每一滴血液都是冰的。
陳子輕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季易燃的看法,他不解地歪過頭仰視:“季易燃?”
季易燃漆黑的眼裡盡是迷惘,那股迷惘背後是狂暴腥熱的不安與偏執。
“想要什麼挂件,我明天帶給你。”及依然竭力讓自己的面部肌肉走動自然一些。
陳子輕托腮:“你别給我帶了,等我這身份用完了,我上街找個喜歡的。”
季易燃不再言語。
他其實想說,如果真的很喜歡柴犬,他可以買的。
距離結婚還有一個月,這一個月顧知之要記起多少個謝浮相關的回憶片段?
季易燃聽見自己說:“我想起明天有事,不能來了。”
不敢來,怕看到這個人無意識的思念謝浮。
陳子輕“啊”了聲,坐起來點問道:“不能來了嗎?”
季易燃:“嗯。”
陳子輕理解地說:“那好吧,你的事情重要。”
.
季易燃第二天還是來了。
心上人這次沒有提起謝浮相關,看樣子不但記憶模糊不清,也細碎斷斷續續,時有時無。
陳子輕察覺到季易燃的目光就迎上去,他們四目相視。
季易燃緊繃了一晚上加一個白天的神經終于松懈,這個人的眼裡依然隻有他自己,沒有其他人跟他擠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