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飯後在湖邊消食刷新聞,發現當初拿紙活女鬼調戲過他的那個老董企業黃了,涉嫌經濟犯罪被抓了。
商場還真是瞬息萬變。
陳子輕去陪了會牧羊犬就上樓午覺,沒多久他從一個噩夢中掙了出來,滿頭大汗地大口大口喘氣。
心悸的感覺揮之不去,陳子輕摸到手機打給季易燃。
代理董事長的辦公室裡,季易燃在和幾個部門經理談事,指間的私人手機一響,他就立刻接通,手朝幾個部門經理揮了下。
幾個部門經理往辦公室門口走,他們聽見年輕有為的領導說話,聲音低低的,比對着他們的時候有溫度多了。
“做噩夢了?”
“要我現在回去?”
說話時伴随拉開椅子聲響,接着是去休息室的腳步。
幾人出了辦公室,眼神一交流。
是那位季太太打的電話。
季家的家主可不像是出于某些不為人所知的原因才娶一個同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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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易燃中午接了通家裡的電話,晚上就被季常林叫進書房談話。
“我們季家沒有同性戀的基因。”季常林聊天氣一般,“别不是要在你這冒出來吧,易燃。”
季易燃說:“我追到他,他才願意和我結婚。”
言下之意是,我總要做表面功夫。
“那你的能耐不輸你兩個發小,他也有能耐,你,遲家,謝家,你們三個,”季常林意味不明地感慨,“年輕人啊。”
季常林睨了眼幾乎在他控制下長大成材的獨子,眉眼輪廓像極了他這個父親,難以看出母親的容貌痕迹。
母親各方面實在一般,隻是八字合他。
季家的家訓裡沒有情緒化,玩物喪志,兒女情長這類東西,隻有絕對的理智,淩駕于所有感情以上的利弊。
感情隻是人生這條銀河中微不足道的邊角料。
季常林娶第一任妻子的時候也不過二十多歲,他為了能省去不必要的事端就把她放在閣樓,安排了許多人盡心伺候。
外面有什麼好,一切結識她的人,都是沖他和他的利益來的,危險又麻煩。
他為妻子剪掉沒必要的交際,物質上精挑細選,在她生育期間更是做到每個月十次以上的陪伴。
妻子卻認為閣樓是鳥籠,他是冷血動物,她不懂感恩,想要的太多。
适者生存,她不适應,所以郁郁而終。
季常林敲幾下桌面:“他的身份和對季家的價值體現在哪,你要有數,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,我沒那個閑情雅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。”
季易燃應聲:“嗯,我有數。”
“他是季家兒媳,是我的太太,這是圈内圈外人盡皆知的事情,有些場合我必須帶他參加,需要他配合。”季易燃說。
季常林擺手:“凡事記得分寸和尺度,其他不用彙報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