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易燃言簡意赅:“通病。”
孟一堃的面部抽搐了幾下:“你别什麼都學他們兩個。”
季易燃不置可否,他已經再三收斂。
孟一堃從發小身上看到了勝利者的松弛,曾經那句“我也喜歡他”何其卑微,他哪能想到發小會有今天。
“當年我對你的勸導,你還記得吧?”孟一堃自顧自地感慨,他把自己的愛情觀分享給季易燃,喜歡的人過得幸福就默默祝福,不幸福了,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其脫困。他祈禱顧知之跟謝浮永遠幸福,不要讓季易燃有插一腳的機會,誰知道後面會全面崩塌天翻地覆,最終偷天換日。
季易燃道:“我能蟄伏下去,多虧你的及時提醒。”
“我可不敢邀功,主要還是你實力運氣兼備,你爸那邊的最大阻礙沒了。”孟一堃拍了拍他的肩膀,兄弟,你們三個的三段,我都盡力了。
這幾年旁觀你們的接力賽,導緻我對愛情有了心理陰影,那玩意兒L看别人談驚心動魄,到自己頭上就是眼淚配酒,一無所有。
“人到你手上了,你就抓緊了。”孟一堃意味深長。
你兩個前輩都因為各自的因素沒抓住,你千萬不要步他們的後塵,就讓顧知之在你這裡終結吧。
季易燃望着月下湖面,輪廓模糊不清,一時有些人鬼難辨的詭谲感:“他是自由的。”
“都結婚了,還自由?”孟一堃揣摩不出季易燃的心思,他半開玩笑,“怎麼,你有綠帽癖?”
季易燃淡漠道:“我不是謝浮。”
孟一堃滿面呆滞,謝浮綠帽癖?季易燃這麼個端穩的人,怎麼也能面不改色的瞎說八道?接連幾個信息一個比一個炸裂。
突有輕小的狗叫聲傳來,牧羊犬站在小樓屋檐下,朝着他們這邊叫喚。
季易燃轉身道:“他要寫代碼,沒時間下樓陪你,周六我跟他帶你出去玩。”
牧羊犬嗷嗚了聲,搖着尾巴回屋了。
“你們一家挺有意思。”孟一堃随意道,“老的小的都喜歡顧知之。”
話音半落,孟一堃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鬼話,他繃着面皮去看發小,入眼是發小隐于暗中的側臉。
“我說的老的,指的是你,不是你爸。”孟一堃生硬地找補。
季易燃低頭,虛彈袖口不存在的浮塵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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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一堃沒有多待就離開了,晚飯那會兒L,季常林會注意顧知之吃什麼。
不明顯,細微到近似錯覺。
但孟一堃碰巧抓捕到了季常林某一瞬間停在顧知之臉上的目光。
那不是公公看兒L媳的目光。
當然,
那也不是|暧||昧|情||愫的目光。
孟一堃形容不出來,他隻得出一個駭人的結論,季常林不讨厭不無視顧知之,并非是顧慮兒L子才給出的态度。
季常林的不讨厭不無視背後,可以滋生出無數的可能,每個可能都透露着不尋常。
孟一堃心神不甯地回家,說起來,他下半年前後幾次出入季家,這次明顯沒有了那種莫名的不舒服感,季家的風水磁場恢複了,季常林的氣色也好了不少,甚至連季氏前些日子的麻煩都不攻自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