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常林突兀地笑着搖搖頭:“你演個戲,分不清戲裡戲外了。”
父子對話期間,棋子沒停下過。
短短幾句的功夫,原本平靜的棋局已經暗流湧動。
季常林吃掉兒L子的黑棋:“今晚的事,沒什麼要說的?”
“謝姨想帶季家兒L媳,去見謝浮,這不合理。”季易燃同理吃掉父親的白棋,“為了惹出,更大的笑話,我出面制止。”
季常林溫和道:“做的好。”
下一瞬,黑白棋全部跳到地上,劈裡啪啦地亂蹦。
季常林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:“季家的基因,到你頭上變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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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意識恢複的時候,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,他摸着發痛的後頸爬起來,頭暈眼花地踉跄着走到陽台推開窗戶。
深秋的夜風吹掉他的昏沉,他看見了一棟亮着的閣樓。
這裡不是季家。
陳子輕不經意間往下看,視野裡冷不防地撞進來一張老臉。
差點吓死了。
管家站在樓下,對他說:“少夫人,風涼,别吹久了,容易感冒。”
陳子輕關上了窗戶,這兒L十有八|九是季家老宅。
他推測是季易燃的人把他從車上救下來了,這事驚動了季常林,所以他才會在這裡,季易燃也在這裡。
陳子輕在口袋裡找到手機,他先把涉及到遺願的檔案照片放進雲網盤備份,之後就打給季易燃,鈴聲在房間外面傳來,他快步跑出去。
沒見到季易燃,隻有躺在桌上震動的手機。
陳子輕有種不好的預感,他打開門,剛才還在樓下的管家出現在走廊上面,像是在等他。
管家說,少爺在祠堂罰跪。
陳子輕眼皮直跳,他想去祠堂,管家帶他去一個房間的外面,對他說:“少夫人,你要問過老爺才行。”
誰要見季常林啊,還是一對一,陳子輕的直覺告訴他趕緊走,腳卻紮根在門口。
房裡傳出季常林的聲音:“想替你男人求情就進來。”!
陳子輕在房門外天人交戰了不到一分鐘,敲門走進了季常林的房間。
身後發出“吱呀”聲。
老管家體貼地替他關上了門。他擦擦腦門因為醒來接二連三遭遇狀況生出的虛汗,
垂頭一通檢查衣服褲子和腳上的拖鞋,
試圖用這點日常細節來淡化不斷撲向鼻尖的焚香味。
房頂的大燈沒有開,隻有兩盞壁燈集中在書桌周圍。
而書桌離門口很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