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易燃抱他去外面的休息室,讓他躺在沙發上面,關門守在他身邊。
“你坐這兒。”陳子輕拍了拍腦袋這邊的空位。
季易燃坐過去。
陳子輕枕着季易燃結實的腿,臉抵着他腹部的襯衫布料,深吸一口他身上的冷冽味道,閉着眼想靜一靜,睫毛卻不安分地亂抖。
有電話打到季易燃的手機上,也有信息,他都沒處理,一并被他屏蔽在外。
季易燃的喉頭略顯急促地滑動,口幹舌燥四肢發麻,他該帶藥的。
捆綁情緒的那條線隐隐有掙松的迹象,他不想步季常林的後塵,不想讓他的太太走上他母親的命運。
陳子輕忽然問了一句:“怎麼死的啊?”
季易燃透露了已知的信息。
陳子輕不再問别的了,他也沒有向季易燃解釋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蹦出鄭怡景那個名字。
季易燃能猜到原因,他甚至還能輕易就根據這一點拓展思維。
陳子輕用力摟住季易燃精瘦的腰。
季易燃的不安因為太太這一摟消散,他低聲道:“原計劃是會場結束以後,我開車帶你去你要去的兩個地方,還去嗎?”
陳子輕想了想:“去的。”
走一步看一步,看一步走一步,第八個鬼魂排在第七個後面。
先把第七個鬼魂的遺願做了吧。
.
入冬了。
夜風裡的涼意并不沁人心脾,隻覺刺骨。
陳子輕把副駕這邊的車窗降下來一塊,風跟鞭子似的抽在他的腦袋上,臉上,耳朵上,他被抽
得昏昏沉沉了不知多久,
車下高架走四一大道,
開開停停了一陣,耳邊響起季易燃的聲音:
“到了。”
陳子輕打噴嚏:“阿嚏——”
季易燃沒責怪太太開窗吹風吹凍到了,隻是為他解開安全帶,摩挲了幾下他冰冰的臉:“喝點熱水再下車?”
“好呀。”陳子輕坐起來。
季易燃打開保溫杯,嘗了嘗水溫,端着杯子送到他嘴邊,在他喝了兩口搖頭說不喝了以後,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水迹。
“易燃……”陳子輕看着青年。
季易燃以為他要說什麼,沉默着傾聽,不曾想唇上傳來濕軟的觸感。
陳子輕親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,催他快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