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簾如被萬箭穿心,瞬間失去知覺。
謝浮忽然劃開手機看了眼什麼,他渾身氣息似乎變得可怕,又似乎沒變。
遲簾見謝浮轉身離開江邊,他心生古怪,一邊跟上去,一邊給手下打電話問顧知之人在哪。
手下彙報說人沒出酒店。
遲簾挂斷,那謝浮這是去哪?他捋了捋發絲,拿了根煙要抽,想想又放回煙盒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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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後,遲簾跟着謝浮進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。
謝浮走到一處角落停下來。
遲簾剛想問他發什麼神經,視線就捕捉到了一輛車的車牌号。
車身不明顯地颠了一下。
那是季易燃的車,車裡的人不用說。
遲簾要在被嫉妒的利刃劃爛驕傲,滿身猙獰血口前離開,卻見謝浮慢條斯理地吃了幾粒藥,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裡,唇邊挂着笑意。
“瘋狗。”
自己也沒走。
他上一次沾葷還是高二,上一次聽牆腳是大一那年寒假。
吃齋念佛做和尚很久了。
看看也是好的。
遲簾找了個最佳觀景位,他面若冷霜地咀嚼藥片,瞪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樣,瞪着不遠處輕微抖動的車身。
不知過了多久,遲簾眼球幹澀難耐,他自嘲地想,是不是要讓助理送瓶眼藥水過來。
突有微弱的聲響,車窗降下來一條縫隙,遲簾像被一根繩子勒住脖頸,那繩子的另一頭在車裡。
縫隙變大,一隻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。
每根指骨都濕濕的,散發着熱氣,指尖蜷縮,手心凝了一滴白液,晃晃悠悠要掉不掉。
腕骨遍布紅印。
被人抓着放在唇邊,一下一下吻出來的。
那隻手拿回了車裡,再伸出來時,指間夾着一支煙。
煙蒂被唾液濡濕嵌進去一個牙印,煙身有幾處面積被别的液體浸透。
遲簾的喉頭火燒,全身冰涼,他脖頸上的繩子在收緊,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。
一道身影擋在他眼前。
遲簾瞬間就從卑劣的小人躍上道德制高點:“謝浮,他們在做,你想幹什麼?”
謝浮散步一般,邁着腳步朝車邊走去:“我問問他,怎麼不讨厭煙味了,學會抽煙了。”
遲簾呵笑:“那我也要去問問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