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(第5頁)

“逗你的,我不會結束生命,我怎麼會結束生命。”謝浮扣開打火機的蓋帽,一簇火苗把黑暗啃破了個洞。

火苗從他眼皮底下移向對面人,所過之處都是黑暗焚燒的痕迹。

陳子輕望着火苗。

謝浮凝視看火苗的他:“怎麼不問我在小島上的三年多,發生了什麼,”

變相地承認了他在島上生活過。

陳子輕問了。

謝浮不想說小島,那是他能打出去的博取同情憐憫的一張牌,現在不是讓它露面的時機。

他把牌打出來了,這個人什麼都不能給他。

但這個人問了。

老婆拖了兩年時間才問的。他已經知足了。

謝浮唇角彎起來:“同性戀的厭惡療法。”

陳子輕的嘴唇動了動,果然。

根本不存在什麼豪門的例外,謝家也是常規思維,不準兒子做同性戀。

謝浮的自由,父母的尊重支持背後,必定是殘忍血腥的觸目驚心過往。

有大人自以為的醜陋自私,小孩驚恐痛苦的求饒與崩潰。

最終走向瘋癫。

陳子輕把飲料瓶捏得咔咔響,那怎麼讓謝浮走出那段時光?

說不出口。

沒有經受他人之痛,怎麼好意思勸他人善良?慷他人之慨?

陳子輕犯愁地耷拉着腦袋。

他忘了打火機帶來的火光還被兩指捏着,舉在他面前,他的表情雖然不是一覽無遺,卻也能看個七七八八。

謝浮在笑:“說你想說的。”

這是明晰的鼓勵。

陳子輕咽了咽唾沫:“你可不可以……放下在島上經曆的一切?”

謝浮沒怎麼思考:“早就放下了。”

陳子輕接着又問:“那你走出來了嗎?”

謝浮聳肩:“走出來了。”

陳子輕再次詢問:“你能原諒你母親那時候的迂腐和控制嗎?”

謝浮這次沒有立刻給出答複,而是反問:“你想要我原諒?”

陳子輕誠實地點頭。

謝浮吸了口煙:“那我就原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