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裡氤氲着熱氣。
這個天氣,上一個用過的人洗的是熱水澡,水溫偏高。
遲簾掃了眼水池邊換下來的衣物,一臉的冷靜自持不以為然:“我又不是變态。”
他點了一根煙,倚着台子邊沿,不緊不慢地抽了起來。
煙燃燒過半,浴室裡的熱氣混着沐浴露的香味沖進遲簾下腹,他拿過布料最少的那件,鼻尖蹭進去。
牙齒深陷進煙蒂裡,雙眼阖在一起,
手背繃起青筋,圈動,拇指按住,重碾,俊美的臉孔因為某種激烈感受而扭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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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把兩集看完了,遲簾才從浴室出來,周身布滿慵懶的味道。
電視被陳子輕關掉,他撓撓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咬的蚊子包,問道:“遲簾,你要把我的行蹤告訴他們嗎?”
遲簾坐在他身邊。
頭發上打的蠟洗掉了,脫離精心梳理的痕迹,發絲柔軟随意地垂落下來,再配着清爽的白T恤跟運動褲,撲面而來一股子少年感。
陳子輕一扭頭見到他這樣子,整個人呆住了。
遲簾勾唇,人真是個奇怪的物種
,年少時想着快點滋生出成熟的魅力,成熟了卻又利用年少。
陳子輕好半天才回神:“平時你這個時候已經在上班了吧,你推行程這種反常的事,他們會有警覺的。”
遲簾道:“我來廬市看望姑姑。”
陳子輕說:“這裡又不是廬市。”
遲簾懶洋洋地睨他一眼:“我不能趁着這個機會在附近城鎮轉轉?”
陳子輕翻了個白眼,你找什麼借口都沒用。
遲簾戴腕表:“跟我去廬市。”
陳子輕高度警覺:“我上班呢。”
“你上班?”遲簾言辭銳厲,“要是我沒抓到你,這會你都出省了,你跟我說你要上班?”
陳子輕心虛,明天是周末,他要去縣裡走第十個遺願的進度條。
今天就……
跑的時候确實沒想過上班的事,隻想着趕緊撤。
現在他被找到了,電子廠能不能繼續幹下去都是個問題。
陳子輕雙手捂住臉,抹了抹放下來:“去廬市見姑姑嗎?”
“不是。”遲簾在他的茫然與疑惑中,用心找回曾經的孩子氣吓他,“去廬市結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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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婚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