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到那兒發現墓前有花。
“是我哥生意上的朋友來祭拜他了。”程項說,“他朋友每個月都來。”
陳子輕揩掉鼻子上的小汗珠:“每個月都來啊,什麼交情這麼好,你把人介紹給我,我去處一處,看能不能找到有利于送走你哥的信息。”
程項聽到後半句就同意了,他很想他哥能投胎的樣子。
……
陳子輕按照地址找上門,那朋友是個光頭,他在城裡開了個烤肉店,生意挺好的。
光頭客氣地請陳子輕吃烤肉喝啤酒。
聊開了,光頭拉着陳子輕唏噓:“鵬哥羨慕他弟,在家開個小店掙小錢,安穩,每天沒那麼累,不像他,在外面勞心勞費,一無所有。”
陳子輕把這個線索放一邊:“你們兩個一起做生意啊。”
“三個人。”光頭把三根烤串竹簽擺在一起。
陳子輕随意地問出第三個生意夥伴的名字:“另一個不來看他啊?”
光頭打了個酒嗝:“早就不聯系了。”
“他們兄弟倆長得真像。”陳子輕吃烤串。
“仔細看還是有區别的。”光頭說出雙胞胎哪哪不同。
陳子輕聽了,他把房東相冊照片上的中年租戶跟小店老闆放一塊對比對比,比不出什麼結果:“程鵬往租房的窗外扔煙頭這事,你知道嗎?”
光
頭豪爽地砸了口啤酒:“這我不曉得,
我找他都在外面,
沒去過他合租房,不過他生意失敗後才有那麼大煙瘾的,扔就扔呗,多大點事,那還不是煩。”
陳子輕沒趁機引導高空抛物的危害,不合時宜,他有正事要做。
告别光頭,陳子輕馬不停蹄地坐車去縣裡見程項:“我聽說你哥羨慕你。”
程項驚愕:“羨慕我?”
“是呀。”陳子輕說,“他羨慕你的生活。”
“我的生活有什麼好的。”程項搖搖頭,“我很羨慕我哥才對,我也想像他那樣在外面闖,回來那麼風光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去闖呢?”
程項直白地說:“我沒那個本事,也沒出息。”
陳子輕若有所思,這對兄弟内心的願望是想交換人生,但是現實中沒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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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幾天就是程鵬死後三周年,陳子輕提出做法祭祀,程項答應給他操辦,鄉下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過來了,甚至很遠的親戚長輩也有露面。
程鵬是混得最好的,他好面子,誰找他幫忙都會幫,親戚們不好不來。
陳子輕聽他們說自己遇到的邪乎事,給他們指點迷津,告訴他們,身體虛了才會被髒東西纏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