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(第3頁)

“你實在不願意,”

陳子輕冒聲兒打斷:“就那麼來吧。”

說着就進房間,把外面的空間留給前任們。

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,世界都好似黯然失色,桌前的三個男人放下碗筷,索然無趣地給下屬打電話。

不多時,他們站在門外樓道裡處理公務,翻閱文件聲和簽字的沙沙聲成了主場。

三家的下屬眼觀鼻鼻觀心,對老闆的奇裝異服視若無睹。他們心知肚明,老闆是商場得意,情場失意。

遲簾沒接管家族企業,也沒去守母親半生打下的江山,他在把分公司經營穩固後就出來單幹了,事業規模目前不如根基粗壯的“啟榮”跟季氏集團,這

會兒他第一個結束工作狀态進門,坐回桌邊,随後是謝浮跟季易燃。

他們脫去位高權重的掌權人那層外衣,又回到前任軍隊情境。

遲簾拿起筷子劃了劃碗裡的薄薄一層面油,送到唇邊嘗嘗。

謝浮是時隔五年多再吃那個人做的蔥油面。

季易燃半年前還吃着。

隻有他上次吃是十年前,十年,既是彈指一揮,也是日日月月堆積起來的漫長時光。

他們三個發小接觸情愛前是兄弟和世交,接觸情愛後經曆過懷疑,妒恨,反目決裂,到了生意場上就是虛僞疏離以及經年不衰的妒恨,參加同一場酒局都不坐一起。

現在能圍着一張小飯桌分吃面條,這是下屬們都要驚掉下巴的程度。

現實讓他們粉飾太平。

遲簾懶懶地用筷子敲碗邊:“碗怎麼辦?你們怎麼說?”

“我洗不了,”

謝浮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,“這輩子沒洗過碗。”

“你們在一起生活了四年,”遲簾冷下眉眼,“就算有阿姨,但總有心血來潮兩個人做飯的時候,碗是他洗?謝浮,你就是那麼對他的?”

“他不讓我做,”謝浮搖頭笑,“在他眼裡,我的手是上帝打造的藝術品,他總捧着摸,愛不釋手,不舍得讓我的十根手指沾陽春水。”

遲簾面部鐵青,他一雙手修長冷白,比謝浮那種非人類的級别差一點,但赢季易燃綽綽有餘。

“你們國内國外的生活了那麼多年,他也不讓你洗碗?”遲簾把對謝浮的羨慕嫉妒轉化成譏诮,一股腦地甩向季易燃,“就你那手,一看就是搬磚幹活的手。”

季易燃雙手交扣于桌面,淡聲道:“他說我的手比一般人的手長一截,隻是以前打籃球導緻輕微變形,骨節分明有力,顯得很有安全感跟男人味。”

指骨勻稱纖細,溫潤文弱的謝浮扣下手機。

“在國外,我行動方便的時候,飯是我做,碗他洗,他希望我們是分工合作,他告訴我,那是他喜歡的婚姻模式。”季易燃平平穩穩的嗓音響着,字裡行間都是旁邊兩位不曾擁有的歲月靜好和柴米油鹽。

遲簾呵笑:“我去把他喊出來,讓他看你們這兩個被他寵的連碗都洗不了的廢物前任,叫他為自己的行為買單?”

謝浮說:“你會洗就洗,這是個表現的機會。”

遲簾沒有表情:“我需要表現的機會,自然會争取,用不着你們施舍。”

謝浮疑惑:“施舍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