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女士結束了通話。
陳子輕生疏禮貌的打了個招呼:“阿姨。”
章女士比從前更加犀利,周身的商業氣息也更重了些,她冷臉相待。
陳子輕一刻不停留地走人,背後一直有雙眼睛盯着他,随時都要撲上來把他剝皮抽筋的樣子,他沒有加快腳步,不慌不忙地走自己的。
章女士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,她也不會歇斯底裡地拽着他質問,她不是謝浮那個精神有問題的母親。
陳子輕走到路口叫車,他回京市,去季家,陪牧羊犬玩,留下吃完飯之類,派人監守他的遲簾跟謝浮肯定都知道,但他們沒出現。
三人似乎是達成了什麼協議。
虛假的,浮于表面的和諧,也是一種和諧。
陳子輕吹着夜風等來車,他坐上去,隔着車窗往外看,很長一段路的夜景都很熟悉,畢竟他在這裡生活過多年。
司機是個機靈的,他說有幾輛車在後面跟着,陳子輕讓他不要管。
見司機頻頻通過後視鏡打量過來,陳子輕說自己不是壞人,還讓司機好好開車。
陳子輕拉了拉臉上的口罩,閉着眼睛打盹。那棟公寓突然在他腦海裡閃現,他的眼皮抽了幾下。
要去看看嗎?
别去了吧,公寓裡按了不知幾個監控,他在裡面做什麼?謝浮都會一清二楚。
隔着一層T恤布料,陳子輕蹭了蹭鎖骨下面的咬||痕,他不能去公寓了。
就讓它待在那吧。
至于它存在的意義,那要看謝浮怎麼賦予怎麼定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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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晨三點多,天已經透出點朦胧光亮來。
陳子輕遵守承諾地前去季家,牧羊犬不知道怎麼回事,一整天都黏着他貼着他,還不肯讓他走,拖拖拉拉到了季易燃出差回來。
季易燃這個主人的話都不管用了。
牧羊犬抱着陳子輕的小腿不松爪子,這哪裡是它平時的性情。
陳子輕哭笑不得:“小花,你這是幹嘛啊?”
牧羊犬的喉嚨裡發出呼噜聲。
陳子輕想和它說什麼
,耳邊傳來細微的咔嚓聲響,是季易燃舉起手機在拍照片?
拍的是陳子輕,季易燃,和小花。
也有他們兩個人。
陳子輕沒細看,他撇撇嘴:“以前拍了那麼多,還不夠啊?”
季易燃眺望月下的湖面:“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”
腿上的抓力打亂了陳子輕的思緒,他若有所思,狗是很有靈性的,是不是它感應到了什麼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