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铮丢掉自行車沖向他,氣勢洶洶好似是來尋仇的,噴火的眼睛卻在他胳膊腿上掃動:“你上哪去了?”
陳子輕蔫哒哒的:“我讓人販子抓了。”
梁铮找一晚上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,他一肚子火脾氣大死了,想着找到不知跑去哪玩的李南星就把人吊起來,拿竹條抽個三五十下。
這會兒,梁铮的想法變了,他該把人販子吊起來,竹條蘸辣椒油,抽個三五百下歇會再抽。
梁铮叉腰走動:“你二十多的人了,怎麼還能遭人販子?”
陳子輕走路走得腳底闆疼,他把身體的重量從左邊換到右邊:“想擄我回去當媳婦。”
梁铮深喘了兩口氣,他擦了根火柴,借着火光仔細查看眼前人的全身上下和臉。
沒看出什麼皮外傷,一雙眼亮晶晶的,像裝着天上的星星。
星星眨眼了。
陳子輕呼一下把火柴吹滅。
梁铮面部漆黑,他将火柴丢掉,又劃拉一根,拿下别在耳朵上的香煙點燃。
自行車小隊的幾個朋友都是縣裡的,他們騎着車過來說:“阿铮,這就是你嫂子啊。”
梁铮吸着煙,心不在焉地跟他們道謝,讓他們先回去,過個天把請他們喝酒吃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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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,陳子輕向梁铮說了事情經過。
梁铮二話不說就要帶陳子輕去縣裡的派出所報案。
“明兒白天好不好。”陳子輕商量着說。他現在要是去派出所,那他登記錄口供走流程都要時間。
可是天就快亮了。
梁铮還要逼逼什麼,陳子輕急躁地打斷:“快别說了,我得趕快回去。”
“你趕着投胎?”梁铮被他火燒眉毛的樣子給整懵了,送到嘴邊的香煙都忘了抽。
陳子輕搬出小叔子這個借口:“我不放心津川一個人在家。”
梁铮要氣吐血:“全村都在找你,就那小子沒有,他好吃好睡拿你當個屁,你倒好,死裡逃生就惦記着他那個白眼狼。”
陳子輕替小叔子說
話:“津川行動不方便,怎麼找啊。”
末了又嘀嘀咕咕:他跟你是一家人?[]?『來[]』,你們堂兄弟,同一個奶奶,你不站他那邊,也不該那麼說他。”
梁铮撈起自行車。
陳子輕“诶”了聲:“帶上我呗。”
梁铮吐掉煙頭:“自個走回去吧,慧智蘭心可歌可泣的,偉大的嫂子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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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铮還是騎自行車帶他嫂子回了下廟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