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從善如流:“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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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陳子輕洗了個澡,他的腿上有很多被樹刺刮出來的血痕,不怎麼疼,看着觸目驚心,後腰讓石頭硌青了一塊,稍微碰到都疼。
陳子輕草草上了藥就去縣裡的派出所,他忙了大半天回來,馬不停蹄地給小叔子燒飯。
幾個任務走下來,這個任務裡接觸到的油煙是最多的。
家務活能把人累死。
陳子輕往鍋洞裡塞松樹毛點火,燒起來了就放幹柴,他趴在洞後用嘴把顫顫巍巍随時都要仙逝的火苗吹大。
院裡來了人,風把花露水味推給陳子輕,他離開要熱死人的鍋洞走到廚房門口探頭:“小雲,你來了啊,吃飯了嗎?”
梁雲不太想跟他聊天。
陳子輕感受到了她的排斥就不熱情招待了,他随她去,愛幹什麼幹什麼。
梁雲帶了書來找堂哥,她有不會做的題想問。
梁津川給她寫了解題思路,叫她回去别說是自己解的。
梁雲合上書:“哥,
你下半年會複學嗎?”
梁津川神色寡淡:“不會。”
門外的陳子輕偷聽到了,他不認同地擰起眉心,梁津川的年紀該讀高中了,不讀書哪行。
陳子輕:“……”
午飯陳子輕都沒怎麼吃,他頂着大太陽去各個村子借高一上下兩個學期的課本将功贖罪。
除了課本還有曆史書籍,人文自傳,中國通史之類。
陳子輕随意拿了本很厚的曆史書籍翻了翻:“這裡是古人的波瀾壯闊,跌宕起伏,有起有落,你讀一讀,讀完沒準能有很大的感悟。”
梁津川無動于衷。
陳子輕把“你以後要是有理解不了的題,我可以教你,尤其是英語”這句吞回了肚子裡,他放下曆史書籍說:“你先看着,我有時間再去多借一些書回來。”
屋門關上了,梁津川依舊是那個坐姿,他沒有施舍一眼給那些書。
沒多久,所有書籍都被丢在門外。
陳子輕唉聲歎氣:“書有什麼錯呢,沒有啊,錯的是你嫂子,你幹嘛對書撒氣。”
他沖半掩着的門裡說:“我給你把書都搬回去,你不要再扔啦。”
梁津川滿目陰鸷地看着他來回搬書,嘴裡咕哝着多看書内心會平靜什麼的:“你想裝多久?”
陳子輕抹掉下巴上的汗,苦哈哈地說:“哪個能裝成我這樣。”
梁津川皮笑肉不笑:“是嗎。”
陳子輕一臉的真誠坦然:“是啊。”
梁津川合眼,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