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(第4頁)

“噢噢,”陳子輕聽他這麼說就放心了,“那我是不是要提早做準備啊?”

梁津川側頭看他:“做什麼準備,我去上學,跟你有什麼關系。”

陳子輕想也不想地說:“當然有關系,我是要跟着你去的。”到時候還要找個離水塘不遠的住處,每天挑水。

“跟着我去?”梁津川說,“你去首城做什麼,你能在首城做什麼?找占雨她哥?”

陳子輕一臉的莫名其妙:“我幹嘛找她哥,我都拒絕了。”他入神地望着紙上的字體,聲音仿佛在多個時空飄了個來

回,“我去首城找份工作,賺錢養你。”

梁津川心口像被人捧着放在嘴邊,輕輕地含吻,他喉頭幹癢難耐:“然後等我大學畢業進入社會,報答你供我讀書之情?”

接着,不停頓地說:“我談女朋友,給她介紹你這個聞名十裡八村的好嫂子?”

“扯那麼遠幹嘛呀。”陳子輕下意識拉住他的袖子,小幅度地晃動,“我們不扯那麼遠好不好?”

梁津川差點就要說“好”,他擡了擡被拉着的袖子:“嫂子,麻煩自重。”

“别仗着家裡隻有我和你,就發,”

“騷”字落在舌尖,卻在對上坦誠率真的眼神之後,強行嚼爛了,吞咽下去。

“發什麼?”陳子輕茫然。

梁津川冷着臉将面前的紙撥開:“發神經。”

陳子輕眨眨眼:“後面接的隻是神經兩個字嗎,我還以為你要我說我發騷呢。”

“想也不可能,你哪會說那種字。”他小聲嘀咕着。

梁津川無聲嘲弄,他能說的,遠比“發騷”這種詞語要粗俗十倍,百倍不止。

不但會說,他還想做。

他肮髒龌龊,自甘堕落,無藥可救。

他站在道德倫理和廉恥自尊之外,夜夜在他嫂子的身體裡進入夢鄉,在他嫂子的身體裡迎來新的一天。

他的性啟蒙,性幻想,性沖動都是那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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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回暖,村裡人的棉襖脫了換上毛衣,毛衣脫了隻剩單衣。

青蛙一叫,短褂子就穿上了。

到了夏至前一個禮拜,陳子輕就開始吃不香睡不好了,他從早到晚的走路心不在焉,終于在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磕破了大腳趾,抱着腿發出一陣慘叫。

陳子輕被人扶回去,慘兮兮地脫掉鞋子,露出血流不止的腳趾。

那人離開後四處說他小叔子越長大越冷漠,他腳趾磕出血了,小叔子都沒伸個頭。

嚼舌頭的人多了,就有跑到他跟前說的。

不是他大媽,也不是他三個嬸嬸裡的其中一個,是個住在村子後面的老嬸,她帶娃娃來衛生所買打蟲藥,碎嘴地說了句:“南星,你小叔子的性情有問題。”

陳子輕心裡急着任務,敷衍地說:“他挺好的啊。”

“那叫挺好?”老嬸壓低聲音,“冷血動物你知道不,有的人天生冷血,反社會,我兒L子在大城市聽來的,很要命的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