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津川将小圓球舉到眼前,它好像在散發着絲絲縷縷的熱氣,粘液未幹。
深嗅片刻,他伸出先前咬出傷口的舌尖。
梁津川對着面頰狠掼下去。
陳子輕猝不及防地聽見一聲清脆響,他兩腳撐地回頭,滿眼的震驚:“津川,你怎麼打自己啊?”
梁津川眉頭皺在一起,眼眸低下去,他不說話,讓人難以揣摩。
陳子輕關心地說:“是有蚊子嗎?”
打這麼狠,半邊臉都紅了。
陳子輕看那手掌印,看梁津川放在腿上的手,後知後覺他的手指很長。
認識這麼久了,陳子輕此時此刻才真正地關注到這個小細節。
原先幹巴巴的皮包着骨頭,現在是精雕過的仙品。
陳子輕不敢再看,他繼續騎車,猶豫着說:“臉被蚊子叮了,趕走就好了,别那麼扇,多疼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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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津川嘲弄,疼點好,不疼怎麼減輕負罪感。
爹媽跟大哥在地下看着他一步錯步步錯,也不好指責他的不是。
梁津川帶着灼痛|紅||腫的面部,叼住小圓球下的紅色細繩,唇齒磨||咬着,陰沉沉的目光鎖住觸手可及的那片背。
當初這個人在縣裡失蹤,他内心深處一閃而過擔憂的心緒掀起驚濤駭浪,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。
後來
,他的心境一路變化。
可能真的瘋了。
是瘋了。
徹底瘋了。
再後來,他不止瘋,還魔障了。
現如今,他快死了。
再這麼下去,再不能得償所願,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。
他從蝕骨的掙紮和背叛至親的痛苦,以及對自身的厭惡唾棄裡苟延殘喘至今,理所應當拿到足夠大的獎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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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縣裡,陳子輕整個人都要累癱了。
梁铮個高腿長,車也大,陳子輕騎得很費勁,隻要他一騎快,屁||股就要從坐墊上離開,站起來騎。
小說裡,主角穿不合身的衣服,像偷穿大人的衣服。
他是偷騎大人的車。
陳子輕懷疑原主這副身體沒有170出頭,可能頂天170。他腿肚子發酸,屁股潮濕,上半身趴在車頭上,趴了有一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