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超過三秒了,嫂子。”梁津川冷冷地笑。
陳子輕有點發毛,他一個激靈,迅速收回仰望梁津川的視線,加快腳步去停車的地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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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場不遠有個修車攤子,沒生意,大爺翹着二郎腿坐那抽旱煙。
大爺後面有個藍色鐵皮殼,上面寫着三行字。
第一行是最大的字迹——修車。
第二行是工具不借,第三行是打氣收費。
講究上排版了。
陳子輕推着車過去,咨詢打氣怎麼收費的。
大爺并不特情地招待客人,他悠悠閑閑地說:“一個胎六分,兩個胎一毛。”
“那我前後胎都打。”陳子輕說。
車輪胎壓着長短直彎的土路到的縣裡,導緻車身都灰撲撲的。
大爺丢給陳子輕一個看不出顔色的髒抹布,叫他自己把車子擦擦。
陳子輕說:“我不擦了,回去還要髒。”
等回了村裡,他就去塘邊把車洗了,晾幹再還給大伯。
陳子輕看大爺給車打氣,突有一輛汽車出現在他的餘光裡,他迅速撲到梁津川身前。
刺耳的急刹車聲響起。
汽車沒撞上來,在距離幾步之外停住,打方向盤掉頭揚長而去。
在這個小縣城,四個輪子的鳳毛麟角。車消失在街角,路上的行人都沒怎麼回過來神。
陳子輕回想在他視線裡一晃而過的車牌号,他挨個報出來問大爺。
大爺裝逼地一番分析下來,來一句:“不确定是什麼地方的車,總之是好車,有錢人開的車。”
陳子輕在心裡找444打聽。
系統:“首城的車牌。”
陳子輕有些詫異,首城的車啊,那應該就隻是個意外。
開車的人想事情了,沒集中注意力。
陳子輕一陣後怕,還好沒直直地撞過來,他穩了穩心神,發覺少年還被他抓着護在身前,腦袋埋在他脖子裡。
“津川,你沒事吧?”陳子輕不自在地拍了拍少年的背部。
梁津川的嗓音裡透着不知名的啞意,他站直了,後退一步側開頭,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人流,也落在虛空,眼角微紅,發抖的雙手插||進口袋裡。
“沒事。”他說。
這個人第二次舍身救他了,是喜歡嗎。
是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