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數着一排排的座位号找到他們的位置,他發現有兩個中年人坐在那裡。
那兩人說說笑笑,就跟看不見他跟梁津川似的。
陳子輕蹙了蹙眉心,長途車的車票跟短途車不一樣,他們的車票上訂着一個半根手指長的小紅條子,上面是座位号,明晃晃地标着這是他們的座位。
可他們把票拿出來了,這兩人不認賬也沒辦法。
車廂嘈雜又擁擠,乘務員過不來,四周沒有雷鋒,隻有普通人。
陳子輕正要習慣性地搬出“不好意思麻煩你們”作為開頭,一隻手按住他肩膀,他信任地保持安靜。
梁津川看着霸占座位的中年人:“起來。”
靠過道坐的中年人兇神惡煞:“你讓起來就起來,你誰啊,這是你座位嗎,你問問有哪個說是?”
沒人站出來。
對于這個現實性的景象,陳子輕有準備,梁津川不在乎。
“空位不都是誰坐了就是誰的!”靠窗的中年人呵斥,“看什麼看,小傻吊!”
兩個中年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幹這事,他們說話做事都穩穩地拿捏着看客的心理,賊喊捉賊地叫嚷。
這是要明搶座位。
他們仗着年紀大,混社會的經驗豐富,身闆壯碩,就這麼欺負初次出遠門的小年輕。
“小夥子,你媽沒跟你說出門在外讓着叔叔伯……”
靠過道的中年人哈哈大笑,他後面的話沒說完,脖子上就是一涼。
中年人的臉色變了變:“你!”
少年沒有絲毫将刀片抵着别人脖子的慌張,他氣息平穩,面上不見表情,眼瞳深黑陰冷,藏在指間的刀片下拉。
一股刺痛傳來,以為小夥不敢下手的中年人這下差點吓尿,他不敢再坐下去,捂着脖子倉皇離開。
“讓讓,都他媽的讓讓!”中年人像被鬼追。
靠窗的同伴知道中年人是個什麼樣的德行,他這麼逃跑,鐵定是碰到了硬茬子。
盡管同伴難以置信屁大點的小孩能有威脅,但他也沒多待,一怕一萬就怕萬一的起身走了。
周圍人目睹了這一幕,他們不指指點點,也沒去叫乘務員。
哪一方赢,對他們都沒影響。
陳子輕坐回位子上面,他用解放帽遮擋視線,躲在後面悄悄地問梁津川:“他們怎麼突然走了啊?”
梁津川背靠座椅:“不知道。”
陳子輕狐疑地瞅了瞅梁津川,腦中猝不及防地蹦出電子音。
系統:“搶位子的再不走,脖子就要被放血。”
陳子輕吸口氣:“難怪坐外面的那個起來的時候,手捂着脖子。”
緊跟着就問:“用什麼傷的啊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