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,連零頭都沒坐到,解下來的二十多個小時咋辦呢,我腿不長都酸……”
梁津川聽着他的碎碎叨叨:“不如你長翅膀飛。”
陳子輕傻掉。
梁津川凝望一處:“像它一樣。”
陳子輕順着梁津川的目光望去:“我又不是蝴蝶。”
梁津川斜他一眼:“那你啰嗦?”
陳子輕嘴角往下一耷拉:“你嫌我啰嗦了。”
梁津川冷聲:“别發騷。”
陳子輕瞪大眼睛。
梁津川忽地擡手,略顯溫柔地撥了撥他軟趴趴的劉海:“回車上去。”
“你先回,我再透透氣。”陳子輕說。
梁津川走後沒一會,那三個年輕女人裡的其中一個買了紅燒雞腿來找他,給他一個雞腿。
“弟弟,你要跟你哥哥去哪?”
陳子輕乖乖的樣子:“首城。”
年輕女人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,不是一個地方下,沒機會再見了。
“你哥哥有相好的不?”她不死心地問。
陳子輕說:“有的。”
年輕女人笑了:“沒有才不正常,你哥哥那麼帥。”
那就不遺憾了,釋然了,本來就無緣無份,在不在一個地方下都一個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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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年輕女人在傍晚下車,換了幾l個男的坐,他們都不認識,卻跟老熟人似的,全程嗑瓜子吹牛逼開黃腔。
上半夜的尾巴上,對面又換了人,一個西裝男上來就開始講鬼故事。
西裝男捋了捋油亮的中分頭,眉飛色舞地道:“說起來已經是八幾l年的事了,我跟幾l個朋友搭夥去南甯做生意,一起上了一輛火車。”
他感歎:“你們也知道的,那年頭人是真的多啊。”
一個年輕的聲音說:“比現在還多嗎?”
“多!”西裝男咂嘴,“我也不記得當時是到了哪一站,列車員讓我們把窗戶打開,火車一進站,就有很多跳着擔子的農民從窗戶外面往車裡爬,啧啧……那叫一個亂啊,車廂裡的人擠得最後站都站不下。”
還是那年輕聲音:“不就跟我們這個時候一樣嗎。”
西裝男很不滿:“再插嘴我就不說了。”
那年輕人他爹聽得正起勁,當即給他一個闆栗子,老好人地笑着催西裝男:“說說說,别管我家這死孩子。”
西裝男清清嗓子:“等到了夜裡頭,大家都困了,那些站着的人就在地上鋪個麻袋,直接躺地上就睡了,可走道就那麼點地方,沒地方睡的人就隻能睡到别人的座位下面。”
“不還是和我們現在……”年輕人他爹捂住他嘴巴,不讓他繼續插嘴。